“用假合同換真玉佩。”黎默書笑得一臉的狡詐,一句話將他今晚所有的努力都給概括了進去。
飛簷抿了抿唇,垂著頭突然沉默了下來,看他說的輕鬆,但是她知道,這肯定是他盡心盡力後的結果。她和對方有過接觸,知道他們也並不是簡單的人,要騙到他們,談何容易。
靜默了半晌,飛簷這才低低的說道:“謝謝。”
“真那麼感激我的話,就將那份報紙上的報道當真吧。”黎默書眸光幽幽的往前方看去,眸子裏閃著某種堅定的神彩,在飛簷乍然抬起的雙眸中,異常的璀璨。
她的心開始不規律的突突直跳,他的表情透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執著。卻也因為他剛剛的那句話,越發的慌亂了起來。
當真?他是指未婚妻的那件事嗎?當真,要如何當真?
飛簷迷惑了,也遲疑了,她抿了抿唇瓣,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回應他。頓了半晌,隻能幹笑的回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黎默書回過頭來,挑了挑眉,一臉笑意的說道:“好啊。”
車子再一次平緩的駛上大路,車內靜謐的有些可怕。黎默書許是真的累了,斜靠在座椅上斜斜的睡了過去,來彌補兩天一夜沒睡的精神。
飛簷將車子的速度緩緩的減慢,時不時的看向他棱角分明的側臉,聽著他平穩的呼吸,卻越發的控製不住自己活蹦亂跳的心髒,她想,她有些難以控製的……陷下去了。
車子停在黎默書家門口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飛簷看了一眼窗外,獨屬於清晨的冷清感覺瞬間讓她的心情舒爽了起來。看看身邊已經睡得安慰的黎默書,她蹙了蹙眉咬緊了唇瓣,到底該不該叫醒他呢?畢竟在這裏睡覺,實在不是個舒服的地兒。但是此刻叫醒他,她卻又不忍心,畢竟他難得的睡得那麼熟。
正當她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時,別墅的大門內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悶哼聲,伴隨著重重的打鬥聲。
飛簷身子瞬間一僵,想也不想的急忙搖了搖身邊的黎默書,“醒醒,醒醒,你家貌似遭賊了。”
黎默書微微眯起眼,聽她這麼說,驀地嗤笑出聲,“遭賊?你不是最大的那個賊嗎?除了你,還有……”他的話還沒說完,眉心便也緊跟著一擰,顯然也聽到了裏麵的動靜。
黎默書急忙將車窗搖下,這下聲音更加明顯了。車內的兩人對視一眼,同一時間打開車門直接下車。
屋內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小幽幽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意,隻是冷眼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穿著可愛的小熊貓睡衣的小小身子筆直的站著,跟那個氣勢強悍的男人對視著。
“夠了。”男人有趣的看著麵前的小娃娃,眸子裏竟是興致盎然,揮了揮手,他對著手下做了個禁止的動作。他的左右護法立即停下手,將兩個被打得頭暈目眩的黑衣人踹到一邊去。
小幽幽眉心輕輕的動了動,蹲在那兩個黑衣人的身前,嫩嫩的小手在他們臉上的傷口上摸了摸,低低的問:“還好嗎?”
“小小姐,我們沒事。”那人不忍看她臉上難過的表情,扯開流血的嘴角安撫的笑了笑,“隻是可惜我們沒來得及通知小姐和姑爺。”
這男人身邊的人身手太快,又是趁著夜色來搞偷襲的,他們根本沒機會給小姐他們通知這邊的意外,他們隻怕,小小姐有什麼意外。畢竟這幫人,並不是簡單的人。
小幽幽笑了笑,“沒關係。”說著,將一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傭人扯了過來,讓他們給兩個黑衣人叔叔暫時處理傷口。
沙發上的男人一直有趣的看著小娃娃旁若無人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害怕沒有膽怯沒有任何的懼意,就那樣有條不紊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似乎他們這幫人在她的眼裏,是透明的,完全沒必要的存在。
真是有趣,這真的隻是個兩歲的小娃娃嗎?
“處理好了?”見她站起身重新麵對自己,男人邪魅的笑了起來,雙手交疊在翹著的膝蓋上,懶洋洋的問她。“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不想。”小幽幽抿了抿小唇瓣,冷眼看他。
男人笑了一聲,慢悠悠的摸出一把槍,眯著眼對準角落裏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即使我殺了他,你也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