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簷的熱情一如既往,航航卻立即嫌惡的退後兩步,斜著眼睛看她,“飛簷阿姨,三年不見,你腫麼變化這麼大?”
“真的嗎?是不是更年輕了?”飛簷忍不住上前去抱他,真是越來越帥了,這小家夥簡直遺傳了他父母的所有優良基因啊。
航航立即搖頭,“不,長得越來越像婆婆了。”
“……”飛簷當即石化,笑容僵在臉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這臭小子,真是太不可愛了。
“咯咯,咯咯……”頭上驀然傳來咯咯的清脆笑聲,航航一抬頭,就對上了小幽幽那雙水晶般璀璨的眸子,他的葡萄眼陡然一亮,然而下一刻卻看到抱著小幽幽的官子青拚命的衝著他眨眼,航航當即想起來,飛簷還不知道小幽幽是他妹妹的事情。想到這事,他心裏頓時興奮起來,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著,想著待會飛簷要是知道事情真相,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黎默書怔愣的看著這邊的熱鬧,手中的酒杯微微傾斜,紅色的液體正在不斷的往外溢出。飛簷?竟然是飛簷,消失了三年了,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還舍得出現?而且……一點都沒變,還是那樣的身段,還是那樣散發著魅力的眉眼,還是那樣喋喋不休讓人想忽略都不成的嬌柔嗓音,還是那樣嵌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眉飛色舞的樣子。
黎默書倚靠在柱子上的身子微微的直起,心裏莫名的多了一種很安定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怪異的激動的情緒。他想上前,然而剛抬起步子,卻看到官子青含笑走到她身邊,對著旁邊的人笑容滿麵的介紹著。
黎默書的眉心倏地擰起,官子青的女伴?她居然是以官子青的女伴身份出席的。他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了起來,看著兩人默契含笑的同商場上的朋友交談,他的心底卻無端的冒出一陣火來。
“二叔,你打算酒洗地板嗎?”脆生生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黎默書豁然垂頭,便看到小紳士一樣的天天站在他的身邊,笑眯眯的看著他。
黎默書一陣尷尬,嘴角抽搐了兩下,幹笑道:“我剛剛手抽筋了而已。”
天天了然的點點頭,“二叔你自己是醫生,有病就要早點治。”
你才有病……黎默書惡狠狠的瞪了天天一眼,覺得這個小屁孩自從跟航航同流合汙以後,越來越不懂得尊老愛幼了,航航果真是摧殘了一顆國家幼苗啊。
“二叔,你在罵我。”天天抬起頭,很肯定的看著他。
黎默書眉心抖了抖,越發覺得他鬼的可以。正想彎腰對他進行一番關於長幼有序的深刻教育,眼角卻瞥到前麵空無一人的場地,他心跳陡然快了一拍,再顧不得和天天開玩笑,趕忙的上前兩步,對著站在原地的航航問道:“航航,飛……我是說你子青舅舅呢?他剛剛不是在這裏嗎?”
航航疑狐的看了他一眼,看他一副很焦急的模樣,手指隨意的一指,“在那邊。”隨即,便滿臉興奮的朝著正往這邊走過來的甜甜飛奔而去。
“誒……”黎默書淚奔的看著那道小身影逐漸遠去,無語的回頭看向他剛才所指的方向——洗手間。
拍了一下額頭,黎默書隻能無語的將酒杯放到剛剛走過去的侍者托盤中,扶著額頭緩緩的往大廳走去。既然人已經在這裏了,總是能找到的。想著,他將腦袋探了探,搜尋著一個個陌生又熟悉的人頭。
然而他哪裏想到,此刻的飛簷早已上了二樓,一樓大廳裏麵沒她半個身影。
“小幽幽,小幽幽,幽幽幽幽,你在哪裏?”飛簷有些焦急,她沒想到才不過一轉身,去研究了一下擺放在大廳中間的古董花瓶,那小不點竟然就不見了。官子青去了洗手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偷偷的跟進去,可是剛才那個服務員明明說那小家夥搖搖晃晃的往二樓爬上來了,怎麼著了這麼久也不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