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貝冰榆斜斜的睨了她一眼,笑眯眯的開口道:“我的名字啊,我兒子叫我媽咪,我男人叫我冰兒,我學生叫我貝老師,陌生人叫我貝小姐,你呢?你打算叫我哪一個?”
老人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在看稀奇古怪的人物一樣,這個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是一個老師嗎?一點老師的思想老師的氣質都沒有,他嚴重懷疑她是冒牌的。
貝冰榆笑了一聲,上上下下的開始打量了他起來。年紀雖大,然而那一身的正氣卻怎麼掩藏都掩藏不住,目光更是閃著灼灼的光芒,有種懾人的光,身板筆直,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彎曲傴僂。她想,這個老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軍人,還是一個有著領袖氣質的軍人。
“貝小姐,我不管你是哪個學校的,總之,我對你的這種教育學生的行為表示嚴重的質疑,我會去教育局投訴你的。”老人看著貝冰榆的眼神裏帶著一絲絲的憤怒和鄙夷,在他的心目中,老師應該同他一樣,正氣,是非分明,有能力,有擔當。可是麵前的這個女人,連一點點老師的樣子都沒有,沒有尊老愛幼的品德,隻有縱容學生作惡的風氣。
貝冰榆聳了聳肩,“請便。”
老人一甩袖子,重重的瞪了她一眼,拄著權當裝飾用的拐杖朝著周圍喝了一聲,“都散了,看什麼?”
本來將兩人團團圍住看著這場有趣的鬧劇的眾人,當即一個激靈,紛紛的讓開了一條路,任由他憤怒的身影遠遠的離去。
貝冰榆將手中的空瓶子往旁邊一扔,準確無誤的扔進了垃圾桶內,隨即拍了拍手,淡定的走向自己的甲殼蟲車。
車子慢悠悠的行駛在已經逐漸空曠的馬路上,貝冰榆的眸子,卻一直跟著前麵那個筆直的身影,速度如同烏龜一般。
驀然,老人的身影猛然停住,身影透著威嚴和不可一世,“出來。”
貝冰榆挑了挑眉,原來這老頭也發現了。她就說嘛,那時候圍在一圈的幾人當中,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彼此打著手勢,她眼睛瞄了幾眼,雖然不一定全部明白,但是多少也猜了個大概,應該是要找這老頭算賬了,想想也是,這老頭一身正氣,一看到不平的事情,就會跳出來打抱不平,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果然啊,這才走了幾步,就被人攔截住了。
看著從巷子裏竄出來的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貝冰榆將車子緩緩的停在了一邊。然而她卻沒有下車的打算,隻是打開車窗,斜斜的倚著腦袋看著這場……鬧劇。
老人眉心一聳,手中的拐杖被他當成武器一般,標準的橫在胸前,他冷冷的目光掃向在場的一行人,遊移到最右邊的男人身上時,哼了一聲,怒道:“原來是你,怎麼,上次還被我打得不夠?”
“呸,你個老不死的,上次是你好運,有兩個警察在旁邊,否則我非打斷你的骨頭不可,讓你多管閑事。”右邊的混混一臉的猙獰,凶狠的瞪著麵前明顯已經上了年紀,卻依舊身手不凡的老人,怒氣衝衝的說道。
“本來就是你不對,青天白日的居然猥褻人家小女生,像你們這種社會敗類,死有餘辜。如果不是你跑得快,你就會和你那個同夥一樣,被我打斷兩根肋骨。”
“你還敢說。”混混中有人立即不滿了起來,手上拿著鋼管齊齊的指著老人,臉上盡是暴戾之氣,“阿金,別說那麼多廢話,我們今天就是來報仇的,上。”
一聲令下,一夥的混混都揮著鋼管衝了上來,眾人年輕氣盛,一腔熱血,隻想為兄弟兩肋插刀,哪裏想過對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先打殘了再說。恐怕他們心裏,將老人打死了衝動都有了,根本就不會顧及後果。
貝冰榆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已經下了車子,離他們近了幾步了。周邊的行人見到如此陣仗,哪裏還有心思逗留,不消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戰火一觸即發,混混們根本就沒給別人回神的機會,一個接著一個朝老人跑了過來。
貝冰榆眉心一擰,剛想上前兩步,便看見了那老人一臉寒霜,一手抓住最先來的混混手中的鋼管,一手拿著拐杖,重重的朝著他的腿橫掃了過去。
他的力道顯然很大,動作迅猛不見一絲慌亂,第一個混混立即陣亡。貝冰榆詫異了片刻,隨即又興致盎然的退後兩步,倚在甲殼蟲的車身上悠然的看起了戲來。她倒是忘了,這老頭的手勁和力道,俞斌的手腕上可還鐫刻著深深的痕跡呢。
這老頭,年紀挺大,本事不小。
然而,混混們畢竟年輕氣盛,又人多勢眾,這個倒下去了後麵的跟著來。這雙拳難敵四手,老人縱使身手了得,也是一大把年紀了,身體機能不允許,沒幾下,他便已然處於劣勢的狀態了,手上腿上便各挨了一棍,看起來不重,卻疼得要命。
“臭老頭,去死吧。”有個混混直接朝著他的身後就是一棍子,沒想到才剛剛走了兩步,身子猛然一個斜傾,‘砰’的一聲,他整個人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哈嘍~~”貝冰榆收回腳,俯低著身子笑看著他,“疼麼?疼也沒辦法,嘖嘖,都流鼻血了,不會吧,你怎麼這麼不經摔?看看,本來就已經俊的不明顯的臉蛋,現在真的是醜的太明顯了,要不要考慮去整容?我認識個不錯的整容醫生,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絕對將你整的天地變色,唯我獨尊,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
“你,你……”那混混抹了一把鼻血,鮮紅的顏色順江將他髒汙的手染得暗沉了起來,他狠狠的怒瞪著貝冰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凶狠,殘暴的樣子,“你這個臭女人,你敢多管閑事?”
“對不住,我還真的就管了。”貝冰榆說完,臉色一冷,重重的踩在他的背上,將本來打算起身的混混再一次的磕到了地上,鼻子通紅通紅,眼淚也經不住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