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碧清欲言又止,她想解釋,她心裏有委屈,有不甘,她想要在此刻和姚政說清楚。可是他也了解姚政的脾氣,知道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情去管自己。可是她心裏就是有一個怒火,一回頭,她衝著井醫生狠狠的踹了一腳,隨即拉著混混沌沌的姚晴走出了病房門。
姚晴始終沒有回神,她已經完全的茫然無措了。直至被陳碧清拉出門外,她包包內的手機尖銳的叫了起來,她才猛然回神。
陳碧清見她摸出手機,上麵是她不認識的名字,頓時暴躁了起來,一把扯了過來,對著手機吼道:“姚晴沒空,要玩去找別人。”
隨即,一把掛斷了來電顯示為董小佳的電話,拉著姚晴怒氣衝衝的下了樓。
姚政見姚晴兩人離開,便對著一邊的井醫生揮了揮手,他的意思是一個人靜一靜。
隻是此刻,他哪裏還靜得下來,剛才有人在,他不好表現的出來。如今病房內隻剩下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猙獰了起來,一把掃過床頭櫃上的東西,瓶子水杯水果鮮花等等,統統都被他暴怒的掃落到了地上。
姚政此刻目光爆裂,雙眸充血,氣喘如牛的樣子,聲音都帶著一絲絲的顫音。“好樣的,好樣的,我竟然養了一個野種這麼多年,陳碧清,你居然敢給我帶綠帽子,把我瞞在鼓裏這麼多年,真是好樣的,你們給我等著,如果這一次的事情確實屬實,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不,不僅你們,還有陳家,陳家。”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完整段話,才慢慢的收緩全身的暴戾之氣,重重的深呼吸了幾口。隨即,無力的倒向身後的床頭。
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他的尿毒症,他必須趕緊找到腎源,他必須活著,這樣,他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必須活著。
姚政的腦海裏,突然竄進來陳碧清的話來,對了,還有一個貝冰榆,那個才是他的女兒,她的腎源一定和自己是匹配的,一定是。
再一次的深吸一口氣,姚政摸出床頭板的手機,隻是猶豫了兩秒,便非常果斷的撥了出去。
貝冰榆看著桌子上不斷的震動的手機,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了起來,好,很好,姚政你真是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黎默恒挑了挑眉,他正好掛斷手機,結束了和兒子的通話,回頭見到這番情景,低低的笑了,伸出手便將手機拿了過來。
貝冰榆‘咦’了一聲,卻沒阻止,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電話接了起來,模樣慵懶的樣子,和對方說道:“你好,貝冰榆不在,請問你哪位?”
姚政微微一怔,他總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過。隻是現在也容不得他再去細想,已經忙不迭的回道:“哦,我是她的爸爸,請你轉告冰榆,我有她母親的線索了。”
他沒說出自己的名字,一來是他並不知道對方是誰,二來則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姚政和貝冰榆有什麼牽扯,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指不定就會去調查自己的過去,他現在已經無法再承受新一輪的醜聞打擊了。
爸爸?貝冰榆冷嘲的勾起嘴角,這還是第一次,姚政自稱是她爸爸,想想都覺得可笑。
不過,他說他有她母親的消息了?
貝冰榆身子一震,猛然站起身來。黎默恒見狀,和電話那端的姚政隨意的說了兩句,便將電話掛斷了。他站起身來,摟著貝冰榆的腰身說道:“我看他也不一定知道,說不定隻是想要約你見麵的騙人把戲而已。”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是一定要去見他的。當然,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我得到的好處不是更多?”
黎默恒淡淡點頭,“說的也是,需要我和你一塊去嗎?”
貝冰榆輕笑,“剛才寶貝不是打電話來問你他的生日宴會準備的怎麼樣了嗎?你確定還有功夫跟我一塊去?”
黎默恒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航航剛才在電話中提出的諸多要求,忍不住哀歎了一聲,鬆開摟著貝冰榆腰身的大掌,低聲囑咐,“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現在是姚政有事情求著我,再說以他的身手和能耐,現在還能奈何的了我?”貝冰榆自信一笑,對著他揮了揮手,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