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飛的眉心卻隨著她的話越來越糾結,狠狠的擰成了一團,直至聽完她所有的打算,他才有些遲疑的開口,不確定的說道:“可是,姚政是你……”
貝冰榆冷笑一聲,“我們從來就是宿敵。”
霍一飛默默的看了她一會,臉上閃過複雜的感情。他是計算機天才,又是破案高手,要是刻意的去查貝冰榆的過去,不難知道她跟姚政的關係。然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停止了手上一切的活動,不再那麼費心費力的去落實姚政的犯罪證據。
他一直以為,即使他們兩人相互仇恨,但是到底是有著血緣關係的父女,最後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出事。可是如今聽到貝冰榆嘴裏的話,他才知道兩人的結怨到底有多深。
貝冰榆眼裏的那種仇視,是他沒有見過的,也沒有感受過的,但是他就是看出來了,那是完全將對方當成是敵人一樣的存在的。倒是是什麼事情,讓有著如此血液相連的父女,相對到這個地步。
霍一飛靜默了許久,終於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我會幫你。”
“霍一飛!!”井醫生一聽這話,頓時有了種炸毛的衝動,憤怒的看著好友。
霍一飛一轉身,直接抓著他的手臂往門口走去,直至出了辦公室的門,才嘀嘀咕咕的開始商討了起來。
貝冰榆和黎默書兩兩相對,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等待著。
十多分鍾後,霍一飛才一臉滿意的走了進來,井醫生別扭的任由他拉著,一副不想看到貝冰榆的模樣,卻還是不情不願的開口道:“我答應幫你。”
貝冰榆彎了彎嘴角,看向霍一飛,“謝謝。”
井醫生頓時又有了炸毛的衝動,答應幫忙的明明是他,為什麼這女人感謝的對象卻是霍一飛?
隻是,他的炸毛行為沒人理會,辦公室內的其他三人談笑風生。
貝冰榆來的確實是極巧,若是晚了一天,姚政的體檢報告便已經被拿走了,她的計劃也起不到作用,隻能另作他想了。
此刻正是豔陽高照的正午,貝冰榆以著來者是客的理由,敲詐了黎默書一頓中飯後,便悠然的躲在井醫生辦公室的診療室裏麵,嘴角始終含著笑,等待著姚政的……大駕光臨。
姚政來的有些晚,他身上始終帶著陰沉之氣,最近諸事不順,已經讓他筋疲力盡,再也無力維持那些表麵的功夫了,笑臉更是奢侈之物。
貝冰榆看到這樣的姚政時,忍不住暗笑了起來,不知道待會他的臉上,還會不會有比這個更加精彩的表情,她好奇的很。
姚政熟門熟路的走進井醫生的辦公室,見到坐在桌子後麵的男人,他的臉色才微微放緩,聲音清冷,“井醫生,我是來拿體檢報告的。”
井醫生抬頭看了一眼,再不著痕跡的往貝冰榆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這才輕咳了兩聲,伸手往前指了指,“姚先生,你請坐。”
姚政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些事情,如果檢查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拿了報告先走了。”
“……姚先生,您還是……坐一會兒吧。”井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姚政心裏漸漸的不安了起來,眉心一擰,坐了下來。
“井醫生,是不是我的檢查報告有什麼問題?”姚政聲音有些不穩,他最近心浮氣躁,食欲不振,吃不下飯,連睡覺都不安穩。這些,難道是因為自己生病了?不是精神壓力過大?
井醫生再一次的瞄了一眼貝冰榆所在的方向,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將姚政的體檢報告遞給他,並指了指上麵的一行字。
“Ccr值小於10ml/min?什麼意思?”姚政皺眉,“井醫生,你直接告訴我,不要搞這些專業術語。”
井醫生呼出一口氣,掌心有些許的汗意,他很是複雜的看了一眼姚政,最後,才在他略帶慌亂的眼神下,吐出一句話,“簡單來說,就是終末期腎衰竭,通俗一點,就是尿毒症的意思。”
“你說什麼?”姚政猛然站了起來,撞翻了身後的椅子,惡狠狠的看著麵前穿著白大褂明明是天使的模樣卻給了他一個噩夢一般的答案的醫生,震驚的無以複加。
尿毒症,尿毒症?他怎麼可能會有尿毒症?
“姚先生,你先不要激動,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醫院想給姚先生再進行複查,看看是否真的屬實,如果確證為尿毒症的話,那姚先生還是盡早做好準備,住院手術吧。”
………………………………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