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走了兩步,便見亞力帶著一群人從巷子的另一端跑了過來。
貝冰榆蹙眉停下腳步,“你怎麼會在這裏?”
“霍爾離得遠,他知道我正好在這邊,所以打電話給我讓我先過來,小姐,這後麵是三十二個人,要如何安排,對方是什麼人,有多少人數,有沒有武器?”亞力表情嚴肅,沉穩冷靜。
貝冰榆嘴角抽搐了起來,雖然她目前看亞力實在是不順眼,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如今還是救人要緊,摒除偏見再說。
“我並不清楚人數,不過據說手上有槍,隻是不知道是隻有一個,還是全部都有。亞力,裏麵的人都是我的學生,你讓弟兄們小心一點,不要傷到他們。”
“是,小姐。”亞力手一揮,便讓身後的人將酒吧門口徹徹底底的包圍了。
“我先進去看看,你在門口待命。”貝冰榆將身上的槍拔了出來,隱藏在過長的袖口裏,冷著臉一步步的朝著酒吧走去。
而此刻正在不遠處角落裏的幾個警察頓時停下了往前探的腳步,其中一個瞪了身邊的中年男人一眼,壓低著聲音很不滿的說道:“這是黑手黨的惡鬥,就我們這樣的小警察,哪裏管的了?真是胡鬧。”
“黑手黨?”怎麼可能?劉褶錯愕的瞪大了眼,抓著警察的衣服不可置信的樣子。
那警察更加不耐煩的甩了一下手,冷哼一聲,“可不是,看到剛剛那個領頭的男人沒有?那可是黑手黨四大護法之一,連他都出動了,這一場惡鬥肯定是免不了的,我們這樣的小警察,怎麼管的了?走走走,收隊,回去。”
“誒,警官?”劉褶想去拉,可是人家走的飛快,好像身後有老虎在追一樣。
歎了一口氣,劉褶憂心忡忡的看著那間酒吧門口,這可怎麼辦呢?競康什麼時候和黑手黨有了交集了?這要是出了事情,他怎麼向他父親交代啊。
酒吧內很安靜,安靜的隻能聽到眾人的沉重的呼吸聲。沈競康掙脫梁以素的手,緩緩的朝著沙發上的男人走去。
他的指尖還夾著一根特製的眼,臉上的表情很是譏諷,就這樣漫不經心的看著他。
沈競康知道,這一去,可能就是萬劫不複。毒品這東西,一旦沾上,那就是欲罷不能的,除非他能有良好的製止力,以後的日子裏強迫自己戒毒,但是,毒癮發作了根本是磨礪你的心智的,哪裏那麼容易能夠戒掉?
葉晨死死的拽著拳頭,競康一旦碰了這東西,不止他毀了,要是被商場上的人知道,那整個沈氏企業,也將麵臨不可抑製的醜聞,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們都明白。
“……不……不要……”遲理額上身上都是汗,身上的鮮血也被染滿了,他現在好後悔,真的好後悔為什麼要那麼衝動,為了那麼一點點的自尊和對方嗆聲。如今不但自己危在旦夕,還將一群同學全部都扯了進來,他好後悔啊。
景逸然手心裏全都是汗,牙齒咬得嘎嘎作響,雙目圓瞪,死死的盯著沈競康所有的動作。不行,他忍不下去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兄弟受這樣的迫害,他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寧願好好的幹一架,他寧願受傷流血。
景逸然雙拳一握,呼出一口氣,就想要上前去。濕透了的右手卻被身後的一雙小手拉住。回頭一看,就見到了梁以素微微顫抖的唇瓣。
“不要,他手上有槍,你衝動了,不僅遲理沒命,沈競康也沒命的。”梁以素搖搖頭,即使她自己也很想上去將那個閑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撕碎掉,可是那把槍讓她克製住了,這個男人很狠,連說都沒有說一聲就在遲理的腿上打了一個窟窿。沈競康現在離他那麼近,隨時都會送命的。
景逸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回頭見到沈競康已經拿起了那隻煙,就火急火燎了,哪裏顧得了許多,手上用力的開始甩了起來,怒道:“鬆開,你自己膽小鬼躲在後麵就行了,不要拉住我。”
“我……”
“誰是膽小鬼呀?”門口驀然傳來一道清清涼涼聲音,帶著慵懶的意味,斜斜的倚在門邊。
眾人齊齊朝著她看過去,喬不再閑適,緩緩的坐正了身子,看向背對著光的站在門口的女人。
所有緊繃著的學生全都驚詫的看向他們的老師,臉上的欣喜顯而易見的。此刻對於他們來說,貝冰榆就是救星,讓他們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希望一樣。
梁以素鬆了一口氣,扯著景逸然的右手一放,差點讓他往前栽去。看到貝冰榆,胸口中頓時有一股酸意湧了上來,直接朝著她飛奔而去。“老師……”
葉晨和景逸然對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沒什麼理由的,就感覺競康有救了。
沈競康微微皺了皺眉,看向門口的女人,一抹擔憂湧上眼角,眼神變得銳利,朝著他吼道:“你來做什麼?”
貝冰榆輕哼了一聲,手中掂著一塊小石子,皮笑肉不笑的看他:“沈競康,你要是敢碰那玩意,我保證讓你死無全屍。”
“你回去。”該死的,他都已經將她鎖在了房間裏麵了,她竟然還能那麼快的趕到這裏來,她知不知道很危險的,即使仗著自己伸手不錯,也不該冒險前來。
他銳利的眸子狠狠的射向一臉笑意的梁以素,那眼神尖利的像是要將她挫骨揚灰一樣。如果這個女人今天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情,他就將帳都算在梁以素的頭上。
“恩?”貝冰榆見他還是愣愣的拿著煙,眸色一冷,手中的石子飛快擲出,直接打在他的手腕上。
沈競康手腕吃痛,一鬆,那隻煙便劃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吧嗒’一聲,輕微的撞擊在小桌子上。
而那塊小石子在他手腕上停留了片刻,接著往前射去,‘咚’的一聲輕響,砸在了那個穿著製服的女人身上。
“哎呦。”女人額頭一痛,誇張的叫了出來。
喬這邊的二十多人齊齊站起身,拿出手裏的棍子刀子,齊齊指向葉晨等人,形式一觸即發。
“你敢暗算我?”製服女人怪叫了一聲,狠狠的站起身來,奪過身邊一個男人手上的砍刀,直直朝著貝冰榆的方向指著:“你過來,我砍死你。”
“你沒病吧。”貝冰榆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腦子秀逗了?我都拿著刀了,居然還想要我過去?我又不是弱智白癡,不逃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哈哈,這女人有意思。”喬突然笑了出來,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門口的人,隻是女人背著光,他努力了半晌,卻還是看不清楚她。“你是什麼人,跟他們什麼關係?”
“我是他們的老師,也就是他們真正的老大,你有事情,可以找我。”貝冰榆上前一步。
喬頓時眼睛一亮,看著貝冰榆的眸光含著深沉的掠奪。沈競康看到了,製服女人看到了,眼裏都有了怒火,隻是一個是針對喬,另外一個,則是針對貝冰榆。
葉晨冒著被砍成肉餅的危險,急急的上前將沈競康拉了回來。
在場的二十多人看向喬,見他微微揮了揮手,便也沒有阻止他們。
貝冰榆又上前兩步,這時才看到了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遲理兩人,眸中神色一冷,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讓身邊的梁以素都有些擔心。
“既然你是他們的老師,那你應該會很想救你的學生對吧。”喬陰森森的笑了,垂首瞄了一眼又昏死過去的遲理。
貝冰榆眸子一眯,臉上有了一絲的波動,“是。”
“很好,既然你不讓你學生碰這玩意,那就你來,如何?”重新將煙拾起,喬往前麵遞了遞,好整以暇的看著頓足在學生麵前頓足的女人,摸了摸下巴。
“好啊。”
“老師……”她身後的學生全都倒抽一口涼氣,沈競康瞬間緊緊的抓住她的胳膊,死死的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