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哼。”梁以素又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她,冷哼一聲,惡狠狠的,“你昨晚上是不是和沈競康出去了?”
貝冰榆翻了個身,再翻了個白眼,淺淺的點了點頭。
“你還好意思點頭,是你要航航想方設法的把我拉來意大利的,也是你說在意大利有你罩著我隨便怎麼樣都行。可是昨晚上呢,才剛進酒店,你就和男人約會去了。而且還偏偏和沈競康,你說你跟我三表哥出去了我沒意見,你可是我三表嫂啊,竟然三更半夜和別的男人出去。”梁以素覺得她簡直罪大惡極,她今天一大早就看到沈競康臉色明媚,顯然昨夜和貝冰榆相處的非常愉快。
貝冰榆斜著眼睛看她,挑了挑耳朵,第一次覺得原來梁以素有向人家老媽進化的趨勢。“我說素素,我隻是和沈競康出去而已,你這麼激動,是不是看上沈競康了?”
“不要轉移話題。”梁以素怒。
貝冰榆垂首,好吧,這個女人變精明了。
“你和沈競康到底去哪裏了?”梁以素見她垂首,以為她心虛了,忙接著追問。
貝冰榆正想回答,床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是傑森,她知道可能昨晚的事情有點眉目了,表情一斂,忙接了起來。
“喂。”她看了一眼梁以素,轉身進了衛生間。
梁以素還想跟上去,衛生間的門卻怦然一聲闔上了,她前進的身子差點栽下。貝冰榆的樣子,明顯是不想讓她聽到的,其實她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剛剛看到她那樣嚴肅的表情,她也知道這是正事,腳步微微擰了擰,跺了一聲,梁以素氣惱的轉身離開她的房間了。
衛生間的隔音效果其實並不好,貝冰榆一進門也並沒有說話,直到聽到門外的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才淺淺的呼出一口氣,聲音冷靜低沉的問道:“傑森,怎麼樣?”
“吉姆晚了一步,那些人已經離開了意大利,現在還沒查出到底是誰指使的。”傑森說這話的語氣,很陰森。
貝冰榆微微點頭,深幽的眸子折射出銳利的光。這人到底是誰?是單單針對她的仇人?還是知道她跟黑手黨的身份,想要對付她?
不對,要是真的知道她和黑手黨的身份,不會派這麼幾個小毛賊來對付自己的。這麼說來,是自己的仇人了?也不一定,說不定對手故意讓這麼幾個人來混淆自己的視線,將自己的思維轉到另外一邊。
“傑森,不管怎麼說,還是讓吉姆繼續追查下去,多注意這一方麵的消息。”
“我明白了,隻是這件事要不要告訴David?”
貝冰榆一愣,嘴角微微的勾起,略到愉悅的問道:“他回來了嗎?”不是在普羅旺斯度假嗎?唔,自己給他找了那麼多美女,又找了那麼刺激的遊戲,生活那麼精彩,居然也舍得回來嗎?
傑森一聽她那幸災樂禍的語氣,便也忍不住的悶笑,低沉壓抑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一點都沒有對司徒兆鑫這個少爺級別的人物有所畏懼。“是啊,據說,比較慘。”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裏得罪了貝貝,他當初看到他的時候,用狼狽兩個字已經完全不能形容了,根本就是落荒而逃,眸光驚恐,身上臉上還有這熱情的紅唇印,向來一定豔福不淺呐。
“哈哈。”貝冰榆一想到那個情景,就忍不住的想笑,隨即又搖搖頭,說道:“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了,他一知道,舅舅肯定也會知道,我不想他擔心。他如今事情一想多,腦袋就會跟著痛,眼睛又要難受了。”
傑森沉默了下來,隨即輕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吧,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成打不死的小強了,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弄死的。”貝冰榆知道他在擔心自己,這些人都很疼她,也很寵著她。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讓他知道,讓他跟著擔心。
掛了電話,貝冰榆常常的呼出一口氣,看向麵前光滑的鏡子,拍了拍臉。
簡單的將自己整理了一下,這才精神抖擻的出了門。臨近門邊,她的腳步突然又遲疑了片刻,抿了抿唇,她這才伸手緩緩的將房門拉開一條縫。
門外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貝冰榆呼出一口氣,對於梁以素的嘮叨,有了非常深刻的認識。
外麵的烈日有些灼熱,貝冰榆站在一大群的別墅外麵,腦袋微微的揚起,優美的頸部很是白皙。
大門外站著兩個黑衣人,盡管溫度灼燙的能將肌膚刺痛,那兩人卻依舊動也不動,長衣長褲緊貼在健碩的肌膚上。
貝冰榆即使看了五年,依舊覺得……這尼瑪的根本就是自虐嘛。
兩人見到貝冰榆的時候,手指幾不可聞的動了一下,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狂喜。
“小姐!!”兩道聲音整齊劃一,透著一股堅韌的力量。
貝冰榆微笑的點點頭,剛將自己想象成領導打算擺擺手讓他們不要多禮。沒想到兩人的腦袋迅速偏移,看向她身後,模樣像是在探尋著什麼。
貝冰榆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走到兩人身邊,一左一右捏上他們硬邦邦的臉蛋,咬牙切齒的說道:“航航沒有跟著我,不用看了,還有,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穿著這身見死人一樣的黑衣黑褲還像個黑社會似的戴個黑墨鏡,老娘就將你們兩個剝了,直接給我裸體跑三圈。”
兩人抽氣,無比哀怨的對視了一樣,表情很是無辜。他們本來就是黑社會,什麼叫像啊?
“哼。”貝冰榆很不爽的輕哼了一聲,終於鬆了手,剛打算往裏麵走,前麵卻猛然衝過來一道人影,帶著委屈的哭聲,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