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老師說這話可是要有證據的,競康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沈霞微微有些不悅,眼神霎那間銳利了幾分。
果然如官子青說的,這個沈霞,對沈競康的疼愛和信任,那是不容置疑的。貝冰榆隻是笑了笑,將一隻錄音筆拿了出來,按了一下上麵的按鈕,吵雜的聲音便透過錄音筆小小的話筒傳了出來。
窸窸窣窣了好一陣子,才聽到一個人喊‘安靜’的聲音,沈霞臉色變了變,她聽出來了,那是競康的好朋友——葉晨的聲音。
錄音筆內霎時安靜一片,半晌,那道沈霞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如音符一般,緩緩流淌而出,在這樣一個安靜的會客室裏,透過錄音筆的話筒,響徹整個角落。
沈霞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從頭聽到尾,確實是沈競康慫恿了所有人交白卷的事實。
貝冰榆手一按,隨著他說話聲音的停歇將錄音筆放進了沈霞的手心裏。
“貝老師?”沈霞疑惑。
“這隻錄音筆給你,是想說明我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至於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則是想要跟你談一談關於沈競康的事情。”
沈霞的臉色凝了凝,緩緩將錄音筆收進袋中,看向貝冰榆的眼神,含了幾分探究。“請說。”
貝冰榆笑,“沈競康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你心裏比我更清楚,我並不介意他平常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想方設法的想要將我趕走,就當是給我的曆練而已。隻是這次全班交白卷,並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這裏麵或許有些人是不樂意的,然而迫於沈競康的威信,不得不隨波逐流。但是,這要是被某個一心想要望子成龍的父母知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沈競康是班長,父母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將來他也會是社會上的一個人才。但要是這麼一件小事影響了他今後在各商界大佬心中的形象,那損失有多大,你應該清楚。”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有人今天將錄音筆偷偷的交給我,說明這人對沈競康不滿的,這個人並不想交白卷。”貝冰榆繼續說著,隻是她沒說的是,這錄音筆,是她的寶貝兒子給她的。“我們都希望他好,他能帶領全班同學出人頭地,為他今後的道路打下一片基礎。所以,我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做做他的工作,我知道他其實是個很聰明的人,我也你很疼她,希望他過的好,你說是嗎?”
沈霞笑了笑,問:“貝老師今天來,就是要說這些話?”
“當然不是。”貝冰榆聳了聳肩,也笑開了,“我沒有多高尚,為了學生付出多少多少。隻是我現在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大家都看著的,我總要做出點成績來給大家看看,為了我以後的生活,也為了我的漲薪。沈競康是三年一班的頭,所以,隻能找他下手了,您是她姑姑,您也希望他好。既然是雙贏的事情,為什麼不做呢?”
沈霞的手指又開始輕輕扣著桌麵,看向貝冰榆的眼神,似笑非笑的,隻是這笑,卻沒能往對麵的女人有絲毫的臉部變化,連一絲呼吸紊亂都沒有。沈霞霎時對她的興趣更加濃了,這個老師,真的不簡單呐。
或許,她真的能將競康一直以來的氣焰和惡習拔除,她如果配合她的工作,確實是雙贏的。
“那老師,希望我怎麼做?”
貝冰榆這次,是完全的放鬆的笑了,右手在背後悄悄的對自己豎了豎大拇指,賓果,成功打入內部。
“也不需要做什麼,隻是希望您在家裏跟他相處的過程中,若是發現他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提前告訴我就好了。”她也會借機常來拜訪她的,以她的能耐,不出三次,便能成功的進入檔案室裏麵,得到她想要的線索或者東西。
沈霞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麼,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貝冰榆說了這麼多,終於算是勝利會師了,桌上的茶水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在貝冰榆離開時,全速進了她的肚子裏。
“對了,沈姐,我跟你見麵的事情,不要告訴沈競康。”
“放心,這個我有數。”
“那,我先走一步了。”貝冰榆再次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緊閉著門的檔案室,在心裏暗暗的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希望這裏麵,有她想要的答案,希望找到母親的線索,能盡快的讓她掌握在手中,希望,希望……
貝冰榆跟沈霞到了別,心情卻是放鬆了許多,想著待會回去,要去司徒兆鑫那裏一趟,腳步便不由的加快了不少。
驀然,轉角處一隻腿橫了出來,貝冰榆眉心一皺,忙閃身躲過去。
不想那隻腳緊追而來,一點都沒有放鬆的意思,朝著她的下盤急掃而來。貝冰榆微微有些惱怒,抬手去擋,身子一斜,斜到一邊右腳猛然踹去,直往他膝蓋處踢去,下手又恨又急,一點都不留情。
那人愣了一下,笑意隱隱的爬上嘴角,毫不費力的躲過她的攻擊,手臂蛇一樣的彎了過去,襲上她的腰,猛然扯住。
貝冰榆眉心微擰,雙腳滑動,整個身子朝著右邊不停歇的轉了幾圈,離開他的懷抱,直接竄到兩步之遙,這才惡狠狠的抬頭,怒瞪著眼前的男子,卻發現剛剛葉生帶她經過這裏時遇到的那夥警察偷偷,半晌,有些不解,“你為什麼襲擊我?我不認識你。”
男子低低的笑了,“可我認識你。”
“恩?”貝冰榆腦子裏開始搜尋他的相貌,然而努力了半晌,卻還是想不起來。
男子看起來有些失望,卻還是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霍一飛。”
霍一飛?貝冰榆腦子嗡嗡嗡的,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裏聽到過,可是要說認識,確實談不上。
“貝冰榆。”她伸出手,與他禮貌的握了握,既然人家都自我介紹了,她也不好沒有藏著掖著,畢竟,她接下去的時間,還要在警局混一段的,打好關係是基礎。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霍一飛有些不甘心,猛然往她麵前進了兩步,貝冰榆一嚇,被他突然放大的麵孔嚇得倒退兩步,堅定的搖搖頭,她確實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跟自己有所交集,肯定沒有。
“真的不記得了?”
貝冰榆再次搖頭,幹笑了一聲,“抱歉,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這人應該沒有毛病吧,看他一聲警服穿著,警務人員應該腦子是正常的吧。
她說完,退後兩步,轉身便走。
“貝冰榆。”身後的聲音陡然提高,頓時吸引了路上來往的人的行注目禮。貝冰榆低咒一聲,快步走到他身邊,問:“幹嘛?”
“恩,我記得你還欠我錢。”
“誒?”這人是自己的債主?那就更加不認識了,絕對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