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奈羽最終說出那句“對不起”的時候,尉遲的臉上雖然有著黯然,卻並沒有出現多麼崩潰的表情,因為,其實他早已明白。今日之所以回來,也不過是想最後掙紮一番,然後徹底的死心。
“放心,涼歌,我不會再就纏著你了。你聖女之名,我也會幫你搞定,我們……希望以後還能夠做朋友。”言罷,他的眼眶有些紅紅的,似乎是怕在她麵前流淚那般,草草扔下一句“再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奈羽因而沒有看見他眼中的淚水,在轉身那刻即濕了臉頰。
果真還是太晚了呢。那個女子,終究不會是屬於他的。即使,他們是最先遇到的。即使,前世的時候他默默守候了那麼多年,即使,她一切都明白。
可是,不愛就是不愛。她選擇的,不是他。
再次想起最初遇見時候她眼角深處的憂傷,明明笑容燦爛,卻是那麼的讓人心疼。興許她並不知道吧,在山中的學院的時候,他便已經開始關注她了。因此他知道她的苦衷,也知道她被逼著去做的那一切。
“我們好好談一談吧!”尉遲離開之後,奈羽就被暗隱,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司空曜,給拉走了。
毫不給奈羽反應的機會與時間,待得奈羽回過神來,怎麼回事,自己什麼時候蹦到他懷中去了?
看著頭上那張十分冷漠的臉,奈羽直覺這個家夥雖然變了很多,麵癱的神情卻依舊是沒有改變的。殊不知之前司空曜確實是借助暗隱的身影把麵癱的習慣戒了,可是當他受重傷終於醒來,卻聽聞某個女人拋給他一隻治療用的獨角獸然後溜走了,他就開始擺臉色了。
擺臉色的後果,自然是所有人都不敢出大氣,後來,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他的麵癱再次對他說“Hello”了。
奈羽深知此行肯定是沒有好事,很想要反抗,不過,最終還是沒能夠反抗得開,司空曜將她帶到了客棧。而且,還是她所在的那個客棧。
翻窗戶而入,緊接著一把將她扔到了木床上。
糟糕,果真是很生氣的。奈羽看著那在床邊坐下,然後用一雙深潭似的眼睛看著她的司空曜,隻能夠嘿嘿笑了幾聲,笑得那叫勉強:“啊,好久不見啊,暗隱!”
暗隱麵無表情:“不要廢話。身份知道了?”
“額,嗯。”奈羽誠實的點頭。
“那麼,你的想法?”
“……”
沉默。
暗司空曜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當初讓他放她離開,天知道他多麼不樂意。後來好不容易老爹提示了一句,於是他拋下一切重新動用了自己暗宮宮主的身份,好不容易讓這個女人接受了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坦白身份,隻是每次都是時候不到,他深知最要緊的是幫她先處理完花家的一切,結果……這個女人就是這麼回應自己的?
不敢麵對,居然溜了?而且方向不明?
哼,若非颯藍那家夥知道托個人說一聲,今日他敢保證這個女人還在某處逍遙!也是他太縱容了,不然也不會將她慣得這般的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說,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不想說話是吧?很好,那麼,如果軟的不行,那我也隻能夠來硬的了。”司空曜看著某個依舊抱著雙膝一臉無辜的女人,忽然不怒反笑,就在奈羽懷疑他是不是生氣過度少了腦袋的時候,司空曜行動了。
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撲倒,緊接著就在奈羽尖叫著反抗的時候牢牢扣住了她的雙手,順帶著拿出特製的手鐐將她的手套住了。
一番下來,搞得他力氣去了大半,而奈羽掙紮著想要掙脫開那個手鐐,卻是越掙紮扣得越緊,最後她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蜷縮成一團包裹在被子裏,擠在牆角的位置用一種很警備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司空曜。
“還是不說嗎?”司空曜挑了挑眉,起身朝裏靠去。
而他每走近一步,奈羽就會縮進去幾分,直到再也不能夠蜷縮。
這樣的司空曜,是陌生的。奈羽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誠實坦白,這個家夥真的很有可能霸王硬上弓的,所以……掙紮了一小會,她果斷舉白旗投降了:“好啦,我錯了行嗎。我隻是覺得你突然……便成了司空曜,然後,然後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麵對而已。尤其是,尤其是我曾經還在未司空曜和暗隱這兩個名字糾結,說要逃,然後逃了那麼久居然還是鑽進了你的陷阱裏,我又覺得很是……丟人。然後……總之我就是覺得不敢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