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如我們去蘭嬪姐姐的宮裏瞧瞧吧?妾對女紅一向感興趣,順道跟貴妃娘娘討教一番。”
金修文意味不明地瞟了她一眼,於是揮揮寬大的袖袍,道:“也罷!”繼而轉頭看向蘭嬪,“朕好久沒上你的清蘭宮了,走吧,一道回去。”
將要抵達清蘭宮時,蘭嬪忽然逾越地跨前一步,垂下頭,期期艾艾地說道:“皇……皇上!如此進宮怕是不妥,皇上不如下次再駕臨清蘭宮吧……”
綿綿心裏沉了一沉,越發肯定心中的猜想。這蘭嬪和劉貴妃,果然有貓膩!回望金修文,他麵色淡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哦?有何不妥,你倒是說來聽聽。”
蘭嬪笑得有些勉強,頭垂得更低了,“臣妾……臣妾屋裏有些時日沒有清掃,有些邋遢,恐不能迎接聖駕……”
“既然如此……”他話鋒陡然一轉,“來人,到後院挑水,助蘭嬪打理家務!”
身後跟著一批隨侍,正是方才在畫舫上的宮女太監。得到金修文的授意,一群人頓時蜂擁而上,殿門被輕易打開,裏麵的光景瞬間暴露。
此時,劉貴妃正在內室對五個黑衣蒙麵人命令道:“記住了!將人打個皮外傷即可,切勿取了他們的性命!否則,你們不僅會人頭落地,而且還會牽連本宮,都清楚了嗎!”
“奴才遵命!”五人異口同聲地應答後,忽聞身後一聲巨響,內室的人大驚,轉身迅速地拔出腰間佩戴的長劍!
劉貴妃眼尖,認出來人,急忙低斥:“都快給本宮撤退!”
五個黑衣人收劍入鞘,正欲跳窗而出,門外一大波人就已經湧了進來,對他們虎視眈眈。
“這麼晚了,貴妃不回寢宮歇息,反倒領著五名壯士藏在清蘭宮,意欲何為啊?”
金修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圍堵在殿內的宮人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路來。
金修文眸光深幽,一瞬不瞬地審視著劉貴妃。
五個黑衣人逃離未遂,被當場逮住,僵硬著身子默立在原地。劉貴妃抬眼便看到綿綿在場,又氣又急,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臣妾隻是、隻是見清蘭宮防禦疏鬆,便、便安排幾個武功高點的護衛過來防守,保護蘭嬪妹妹的人身安全。”一通話下來,被劉貴妃說得磕磕巴巴,說到句尾,倒也流利起來。
綿綿暗諷她連這般蹩腳的理由也能尋出來,委實是個人才。金修文聲音轉冷:“把他們幾個,抓起來。”
劉貴妃頓時撲上來,抱住他的大腿,一陣鬼哭狼嚎:“皇上!他們可是臣妾當年出嫁時,從娘家帶來的貼身護衛啊!皇上不分青紅皂白就捕捉他們……”
她話還沒說完,綿綿當即就掄起袖口衝上去劈頭蓋臉地逼問道:“不分青紅皂白,你也配說這個詞?大半夜躲在別人這裏密謀不軌之事,你敢說你不是在計劃著殺我和我老爹滅口?”幸虧傍晚無意間偷聽到的消息,否則她和老爹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也正是因為早一步得知消息,所以她今晚才會對向金修文求助,然後挑了這麼個時間點,徹底撞破劉貴妃的陰謀。
劉貴妃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也就隻有片刻的慌亂便很快恢複鎮定了。她抬高下巴,傲慢道:“本宮貴為四妃之首,怎會做這等卑鄙之事?你口口聲聲說本宮要殺害你父親,試問你可有證據?”
話音剛落,一個小宮女便托著一個精美雅致的玉瓶過來,劉貴妃乍一見到那白淨的玉瓶,瞳孔瞬間緊縮,原本忐忑的心,就愈發不安了,她張口待要辯駁,就看到那個托著玉瓶的宮女扶著蘭嬪走到前麵來,接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