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燒身的事,混江湖的人都不愛幹。
還有一點,就是獨眼龍他們並不知道前麵有個分叉口,隻要走回到那裏,獨眼龍他們就是想再有什麼小動作也來不及做了。
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要保持與他們一段不上不下的距離,就一個目的,不能讓他們離開我們的視線。因為誰也不確定,獨眼龍會不會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不按常理出牌,用對付小日本的手段來對付我們。趁著我們不注意,給我們埋下了幾顆地雷,那可真是夠我們受的了。
不過要是獨眼龍他們想甩開我們耍小動作,依照他們的速度,我們是根本不可能追上他們的。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需要太傷腦筋,隻要派出一個人打頭陣,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盯著就行了。
隻要獨眼龍發現身後有人在盯稍,我想他也不會再費那個工夫來使陰招了。至於派誰去,這也不是個大難的決定,石天魁一手指就擢到猴子的鼻子上了。
石天魁不止對外有威望,對內也一樣是。猴子領了旨,二話不說,一溜煙跑到我們前頭去了。
可我們也並不是因為這樣便有所放鬆,現在我們更擔心的是,身後的日軍會狠狠地撲上來,之前獨眼龍已經把他們給惹著了,捅著了螞蜂窩,就別想著螞蜂還能老實,它們會蜂湧而來,想盡辦法,把你給整得抱頭鼠竄。
我隻能盡可能避免這樣的衝突,不然的話,一跟日軍接觸上,我們的傷亡是不可能會小的。在這毫無遮擋的墓道中,打出的子彈全都會是長眼睛的。躲得過這顆,躲不過那顆。為了小命著想,大夥說不急那都是假的。
石天魁問我,那幾個女生能支撐住嗎?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已經是準備拉著他的手下要火速前進了。
俞靜曼和白紫南、藍雨藍她們再怎麼鐵打的,也不可能一直這樣狂奔下去,她們到現在為止沒有倒下去,我已經覺得是個奇跡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石天魁的話。沉默代表我的回答,石天魁讀懂了。
我知道我不能去要求他作出怎樣的犧牲,畢竟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他要看好他手下的命,因為那些人把他們的命都交給了他。因為如此,他得出作選擇,他必須要無情,他必須得冷酷。
與其要讓別人做惡人,不如自己做好人。這樣一來,大家的臉麵都會比較好看。
“你們先走吧!我們隨後跟著來。”。
我這話說得很平淡,可是石天魁那張黑臉卻是不太好看,感覺就是被我的話狠狠地給煽了一耳光,江湖中人都是明著好麵子,這是個致命的優點,但又是都暗著不要臉的,不是這樣的人,混不上道。不管石天魁是如何的坦蕩,都難以逃出這魔咒。
石天魁有些猶豫,但是他的手下幫他作出了決定,他們都用著熱切的眼神去顧盼著他們大當家的臉。他們可以為自己的兄弟拋頭顱,灑熱血,但我們並不算得是他們的兄弟,隻是幾個半生不熟,一起逃過幾回命的人,轉個臉就可以是陌生人的關係。
讓他們為我們把命給搭上,實在是太過強求了。
對於這一切,我並不覺得他們很過份。相反,我對著石天魁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趙慕青悶不作聲,一臉的陰沉;烏海安兩眼瞪住後方,方寸大亂;劉爺臉上的表情和我的一樣顯得很是淡定;劉言望向石天魁的眼神裏帶著點鄙視;山狐卻是無視,像烏海安一樣,他隻關心後方。
石天魁的臉已是不能再用難看來形容了,是讓人感覺到有幾分醜相了。根本看不清他是平靜還是壓抑或是激怒,但可以看清的是他的眼神是冷光盡露的,像是在寒夜的深霧中亮起的兩盞油燈。
“我石天魁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我與你們雖然沒有拜過堂子,也沒有歃血為盟,但是你們救過我的命,救過我們所有人的命。我石天魁從不欠人的東西,也不擅長做小人,所以我們不會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