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攻守之間(1 / 2)

雖然沒看清追來的日軍的方位,但是我扔得讓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準。那顆雷就扔在了那幾個日軍的中間。那些日軍應該也是一群兵油子!沒有被扔過來的手雷給嚇癱了,雖然大驚失色,都還能叫嚷著四處或跑或滾或跳著躲開了。竟然沒有被立時炸死的,也就有幾個人被彈片擊傷了,咿咿呀呀地叫喚著在地上打滾。

有幾個雖然沒有被炸傷,但是也被手雷的氣浪給掀翻了,一爬起來就暈頭轉向地在找著不知道被甩到那去了的步槍。趁著日軍還在暈乎的那當口,我想一口氣就躥上那個小陡坡。可我一發力,就感覺到不妙了……,剛才在磕那個手雷的時候,太用力了。我把自己給……磕暈了。不得不說這是我這輩子犯過的最大的也最讓人鬱悶的失誤。

我不僅覺得頭在發暈,而且還發現兩腿連力都使不上了,跑得也有些晃蕩了。就跟那些被手雷的氣浪掀暈的日軍如同一撤。我不得不慢了下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讓自己趕緊清醒過來。

上麵的趙慕青他們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個個瞅著已停了下來正在拍打著自己腦袋的我,也忘記了對日軍開槍。他們都以為我中槍了,然後扯開嗓子像喊魂似的對著我在狂叫,那聲音焦急,惶恐,顫抖。

藍雨藍在喊著我的名字,而俞靜曼也在後麵一聲高過一聲的附和著,白紫南幹脆是急得開張嘴想喊都喊不出聲音來,額頭皺得像被剛開墾過的田壟。而烏海安的臉上更附襯著妄自焦急的神情:“元正兄,別愣著,跑呀……跑,元正兄……。”。

他的聲音有種親切,又有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怪異別扭的尾音。要是在平時,我想我會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可是我現在除了暈眩,我什麼都沒辦法去感覺。隻有不停地在拍打著自己。此時的趙慕青急得已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對我大叫:“你個臭小子,給我跑呀,別給我像頭驢似的站在那裏等槍子吃呀!”。

在他們一陣的雜七雜八的狂喊中,我感覺到終於有點回過神來了,急忙又往前衝了上去。他們看到我這情形,個個都似乎鬆了口氣,也不喊了,就靜靜地凝神看著我的一舉一動。跟一群看戲曲的觀眾似的專注。

可我剛爬到一半,一陣力又使不上來了,呼啦啦地又往下滑了下去,就差沒滾上幾個滾了。趕緊起身再爬,到了一半,又是一個下滑。

後麵的日軍也已經回魂了,一邊向我追來,一邊又向我開著槍。我趕緊又再爬著這個該死的坡,上麵那幾個家夥又開始對著我在懸嗓子,或是擔心,或是鼓勵,或是大罵。我也惱了:“你們除了張嘴,就不能整點實際一點的嗎?”

他們不說話了,但是也沒什麼反應。我更惱了,說他們笨得跟一豬似的也不為過了。我不得不再一次哀求似的提醒他們:“大爺們,姑奶奶們,別愣著了,朝後麵那群孫子們開槍呀!”

他們終於不再笨了,除了那個無槍可使的烏海安還在近在咫尺地放聲呐喊之外。,便都異口同聲地“哦”了一聲之後,便朝我身後追來的日軍們開槍。幾個日軍擠在身後的那條狹道裏灰頭土臉的一邊吐著嘴裏的土渣子,一邊嘶著牙,像山林裏的發了狂似的野豬朝我追來。而趙慕青他們四杆槍對他們不間斷的射擊。

幾番的攢射,趙慕青這幾個人的射擊技術已經是爛得讓日軍簡直是心花怒放,喜上心頭了。我也深感悲哀,浪費子彈不說,說是阻擊敵人,堪稱貽笑大方了,反而更倒像是為了歡迎敵人而放的禮花。

當然,也有讓我又一次意外時候,也有讓日軍追悔莫及的時候。有幾個日軍的輕率狂追,變成了慷慨赴死。

因為一不留神,趙慕青幾個人的槍法變得出奇的準了,當下便有三個日軍變成了他們的槍下鬼。還有一個日軍被打飛了帽子,這突如其來的一槍,可把他嚇呆了,把槍都扔地上了,兩上直往頭上亂摸一陣,等發現沒有受傷又是一陣羊癲瘋似的狂喜,趕緊把地上的槍撿了起來。槍拿在手上時,他環顧一周,就發現旁邊的幾個同僚都倒在血泊中翻白眼了。

這時候的那個日軍可犯難了,似乎陷在了極端的矛盾中,既想度生死置外地再接再厲地往前衝,又想臨陣脫逃的不顧一切地往回跑。

在這一片大好的時機中,我還是沒能爬上那個已經讓我恨得咬牙切齒的小陡坡。這樣的局麵讓我又是惱怒,又是無奈,又是哭笑不得,難道就是這一小小的陡坡成為了我的絕命崖?在又一次滑了下來的時候,我已經是近乎陷入一陣史無前例的狂暴中。我抬起那歪把子就想甩在地上了。可是突然一想與其往地上扔,為何不往前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