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台新聞
“今天清晨7點,z市的著名影視基地,由眾多明星參演的年度大戲《謀》的拍攝現場,因一場爆破戲的失誤,導致該影片的女主角,當紅國際巨星蘇錦葬身火海不幸身亡,事後在現場發現很多化學易燃物,目前警方正在竭力調查中……”
上午六點五十五分——
大火熊熊燃燒,火光讓蘇錦分不清方向,隻得用左手捂住口鼻,胸口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蹲下∑身,另一隻拽住胸口的手指微微泛白,那張絕美的臉上滲出細密汗珠,痛苦得她連眉心都打成了結。心好痛,又在痛了,如這烈火焚身一般,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這炙熱燒得什麼都不剩下。
突然間,無數雙不同的臉,鬼魅一樣的在他腦海晃動,揮之不去。
她右手用力甩向一旁,想要揮去胸口那股躁動,這個動作卻讓手上的翡翠玉鐲碰到某個金屬物,發出清脆的響聲。下一刻,玉鐲上的紋路竟然緩緩流動,發出微弱的熒光,由暗至明,越來越亮。感覺到那道光線,蘇錦低下頭,盯著那鐲子,眼神閃過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嘴唇緊抿著,像是在等待,又像是等待已久。
這一秒,時間如靜止般,隻有蘇錦的心跳聲,無比疼痛,卻——活著。
一道從翡翠玉鐲裏發出的白光將蘇錦緊緊裹住,白光裏熟悉的味道,讓無數記憶,從黑暗的低端生根發芽,順著岩壁蔓延,最後將整顆心拉進那密不透風的黑牆,喘不過氣。
二十多年了,她如無主孤魂一樣活在這陌生的世界,整整二十多年了,如今終於可以回去了嗎?回到那生她養她,卻又給她滿身傷痛的時代。這些年,她不斷演戲,假裝自己是另一個人,麻痹自我,為的是驅逐記憶,可是那樣根深蒂固的恨,豈是說斷就能斷。
隔了二十多年,不同的時空,明明如此遙遠,卻彷如昨日,曆曆在目。
那些過往如海嘯般撲麵而來——
“賤∑人,你再反抗啊,你越反抗本少爺越高興。”身體傳來撕裂的疼痛,玉白的皮膚上早已布滿紫痕,青絲被某人用手緊緊拽著,重重的向後拉扯,越來越快,越來越密,身後傳來禽獸的喘息聲:“嗬嗬,真是一個尤物,你乖乖的,把爺服侍好,本少爺就去求娘讓她把你給我。”
雪白的緞褥上,點點雪梅被染成了刺目驚心的殷∑紅,低低的哭泣聲發泄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紅色幔帳的大床內,兩具身體重疊在一起,絕色容貌的女子一臉淚痕,如一個扯線木偶,任人擺布,失去了反抗的意識,她髒了,好髒好髒。
畜生一樣的表哥,趁著出了府邸,偷偷爬進她的房間,不顧她抵死反抗要了她,那時候她才十四歲,一輩子的夢,碎了,所有的少女情懷都淹沒在那片哭聲中。
蘇錦以為,這便是他的噩夢,最壞不過如此,再沒有什麼可以被搶去的了。那時的她還小,不知道這人世間,也是有地獄的。
一切隻不過是個開端——她早就身在人間煉獄。
陷害,毒藥,毀容,一樁樁陰謀,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愈演愈烈,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