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人首領府,三輛戰車停在院子裏。
一些獸兵正將戰車套上大紫天牛,一些士兵忙著將收拾好的行李搬到戰車上。
丁融蘭與蘇香、夏盈、潘舅玉同坐一輛戰車。
車廂正中,鋪著又軟又厚的被子,丁融蘭就躺在上麵。她的肚子顯得非常大,看來就要生產了。
廚娘潘舅玉還拿著一桶水和毛巾坐在一側,她隨時準備著接生。
夏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危急的情況,又要逃生,夫人又將要分娩,她六神無主,眼淚就快要掉出來。
丁融蘭握住夏盈的手,說道:“夏盈,生死由命,你不要害怕!”
夏盈忍住眼淚點點頭。
這時,大首領文詡和孫毗已經坐上第一輛戰車,眼看就要出發了,蘇香連忙安排士兵站上戰車。
原來在戰車的兩邊都裝有一塊長長的踏板,踏板的上方還裝有扶手,一輛戰車的兩側能站十六個士兵。
三輛戰車魚貫出了首領府,每輛戰車由兩頭大紫天牛拉著,車上配有十六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戰車後麵還跟著大隊士兵。
每到一個街口,都有士兵埋伏下來阻攔厥人的追兵。
車隊很快出了北城門,大首領文詡看著濃煙滾滾的正安城,感概得泣不成聲。
大紫天牛拉著戰車奔跑了二十多裏路,後麵的士兵早已跟不上戰車的速度,他們能不能活下來也隻好聽天由命了。
前麵的路越走越不平坦,兩側的山巒也越來越峭。
就算是平時,丁融蘭也受不了這樣的奔波,更不要說現在是一個十月懷胎的婦人。
她感到肚子一陣又一陣疼痛,她咬緊牙關,豆大的汗珠布滿額頭。
“寶貝啊寶貝,千萬別揀這個時候鑽出來啊!”丁融蘭心裏暗道。
夏盈看見丁融蘭這樣難受,對潘舅玉說道:“是不是夫人要生呀?”
潘舅玉說道:“羊水都沒有破,那會說生就生呢!”
這時候,戰車突然停下來。車廂裏的蘇香警惕起來,她問趕車的獸兵:“為什麼停下來?”
前麵趕車的獸兵說道:“不知道,前麵的車停下來我就停了。”
蘇香跳下戰車,向前麵兩輛戰車看去。
孫毗坐在第一輛戰車上,是孫毗叫趕車的獸兵停下來,因為他感覺到前麵的山穀有一股殺氣。
兩側的山並不是很高,但有些陡,山坡長滿了茂密的樹木。
最危險的是前方的路是一段斜坡,如果有敵人從高處衝殺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大首領文詡從車上伸出頭來,焦急地問:“怎麼樣?能過去嗎?”
孫毗搖搖頭,說道:“凶險!”
大首領又問:“有別的路繞過去嗎?”
“這是唯一的捷徑,繞路的話要往回走!”孫毗說道。
孫毗明白,往回走勢必遇上厥人的追兵,比現在這種情形恐怕要凶險百倍。
“車上的士兵都下來,我們慢慢上斜坡!”孫毗說道。
孫毗自然明白,這種地形不能求快,要全神戒備著走上去。
文詡也下了車,和孫毗跟在戰車後麵。他們都拿著兵器,準備著隨時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