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山脈,群山之中,有一人跡罕至的山穀,由於現在是春天,這裏也就成了一片姹紫嫣紅的海洋,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隻可惜,山穀內的數道人影破壞了這一氛圍,隻見人影當中有一年近三十的男子身受重創,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雖然還有意識,但沒有人會懷疑這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而就在他的身前不遠,幾名黑衣人靜靜地佇立著,在他們黑色衣服的肩膀上各繡有一種不同的白色花卉,都有著悼念的含義,這些人並沒有對受傷男子施以救治,他們隻是在等待,等待受傷男子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很顯然,這是敵對的雙方…
這時,黑衣人當中有一名女性說話了:“雲,你動手吧,我等得不耐煩了。”被稱為雲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聞言他沒有說話,他的一名身材較為矮小的同伴此時也開口了:“小南說得對,再等下去那我們豈不是跟這家夥有些相似了嗎?”雲點了點頭,他拔起了插在身旁土地的重劍,雙手緊握,如雷霆般劈向了躺在地上的男子,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道身影從不遠處的茂密草叢中瘋狂撲出,在間不容發之際擋在了重劍跟受傷男子之間…
時間回到數年前…
九域大陸,在其東南部有一名為德清的小國,在小國的西北部有一名為原石的小城鎮,原石鎮外山林密布,正所謂靠山吃山,這裏的人們大多都以狩獵為生,隻有少數人會在山間開墾土地、以種田為生,有時候為了能給家中的餐桌上加道菜,人們還會到山間的小河裏摸上幾條小魚,就在這麼一個淳樸的小城鎮裏頭卻有著一戶與眾不同的人家,這戶人家的人姓南,準確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宗族,南氏大院坐落在城西,與旁邊的建築物比起來,這大院猶如鶴立雞群,由好幾個建築群組成,城西這麼大一塊地方他們可是占了不少位置,之所以與眾不同是因為這南氏宗族主要以經營為生,由於原石鎮雖小但屬德清國邊陲,雖然在這裏做買賣沒什麼利潤可圖,不過這裏卻是來往商客停下來歇一歇的一個不錯選擇,畢竟,前往下一個城鎮的路途還真不短,而小城裏那幾家客棧、飯館的大老板就是這南氏宗族,不僅如此,小城裏不少能賺錢的產業也都在這宗族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們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就連小城城主平日裏對這宗族的人也是禮讓三分。
不過,真正能讓小城城主如此客氣,其原因僅有一個,就是這南氏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家族,在這宗族當中可是有修煉者的存在,修煉者對於一般人來說會有些神秘感,因為這三個字代表了很多,但就小城城主而言,這三個字代表的卻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麵能讓他有所倚仗,而另一方麵又有可能會給他惹來麻煩,隻是還好,這南氏一脈族規甚嚴,鮮有聽聞會有族人在外惹是生非,而且這宗族的人大多行事低調,也甚少跟鎮上的人有來往,所以小城裏頭曾經有人很直白地說道:“說不定哪天南家大院的人都不見了,我們要察覺還真得需要些時候。”
話說回來,南氏大院內某處,那裏是一小院落,裏麵居住的都是些南氏一脈未成年的男性(在九域大陸隻有滿了二十周歲才能算是成年人),此時正值盛夏,天氣異常炎熱,在小院落內的一塊空地上,一名年約十五六的少年正揮舞一把重劍在刻苦地修煉著,細看這少年,隻見他人得挺高,但很瘦,有竹竿的感覺,跟他揮舞的重劍比起來,不管怎麼看都感覺不協調,樣子嘛,大眾臉,丟進人堆裏要找回來估計找的人會有些鬱悶…少年姓南名雲,屬於南氏的直係血脈,南氏現在的族長就是他父親,或許是因為這樣,南雲可是家族裏頭出了名的努力家,不管怎麼說,天底下應該沒有哪個當兒子的會想丟自己老子的臉,當然了,特殊情況以及缺心的除外,隻不過努力歸努力,南雲的資質隻能用平庸來形容,所以盡管他已經修煉了好幾年,但實力還真的讓人不敢恭維,別說是那些同時期一起修煉的,就連那些修煉時間並不長的論實力也差不了多少,但南雲是個固執的人,他寧可花更多的時間去修煉也不願意放棄而另謀他途。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更何況現在還是正午時分,就連不遠處的景物都因為熱浪而產生了視覺上的扭曲,修煉中的南雲也迎來了身體上的極限,終於,重劍脫手,人就這麼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地上,他累得不輕,隻是身體不管再怎麼疲憊也比不上他內心深處的焦慮,南雲能感覺得到,今天一上午的修煉並沒能帶給他多少好處,也就是說,除了累得半死,他幾乎可以用一無所獲來形容,“唉…”躺在地上的南雲長歎了一口氣,他抬起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為什麼?”他心中自問,這不是南雲第一次捫心自問,當然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他清楚地記得,剛開始修煉的時候,由於資質上的欠缺,他不管是起步還是進度都要比別人慢,幸好南雲是個懂得笨鳥先飛的人,在比別人付出更多努力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被拉開多大的距離,隻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終於突破的時候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