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烏龜聚在一起,隻見嘴巴張合,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上官無聊地看著他們在那裏商討,或點頭同意,或搖頭否認,或閉目靜思,或怒目圓睜。種種姿態,不一而足,看著一眾烏龜的表情,上官就像在看一部啞劇。人家既然找了借口聚在一起商討,就是不想讓上官知曉其中的內容,上官自然也不會自己找不自在去偷聽。反正人家也不會讓你偷聽得到。
你一言我一句,貌似商討的很熱烈,最終作為族長的武做出最後的決定。上官看他們散開來,知道短暫的商談已經結束,他的目光自然從上麵移開。
“哈哈!讓上官兄弟久等啦,我等依舊收拾好行禮,我等著就隨上官兄弟去往龍族。”還沒到跟前,武族長的話就先到了上官的耳中。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聽了武族長的話上官確實感覺心裏舒坦多了。畢竟誰也不希望被別人提防,即使知道這種提防是必要的,心中依舊不舒坦。心情舒暢,上官笑聲自然就爽朗多了:“哈哈!那就勞煩武族長與眾位玄龜一族的兄弟了,還請移步就趨,隨我去龍族族地!”
一眾玄龜背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在上官的屁股後麵跟隨者溯源而上。畢竟是有靈性的生靈,不是沒理性的凶獸,遷徙之時不是輕鬆一人上路,而是帶上積攢下來的東西,在洪荒水域跋涉。
一路行來需要七八日的行程,如果一言不發,上官非得憋死。為了解悶,上官就和武族長天南地北的海聊。
上官這才知曉為何玄龜一族為遠走他鄉。畢竟比起仲來說,武族長說起話來就少了許多忌諱,不像仲那樣支支吾吾,話隻說一半,吊人胃口。作為族長,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自然聊起來就流暢許多了。
原來是北海的凶獸侵掠了他們的家園,使得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遠走他方。凶獸可不同於生靈,他們毫無理智可言,隻會殺死眼前的一切活物,肆意毀壞洪荒。在它們的世界中沒有投降、詔安一說,隻有殺戮,很純粹。
所以玄龜一族根本沒有絲毫在自己家園生活的機會。聽到武族長悲切的把玄龜一族悲慘的遭遇講出來,上官不禁淚流滿麵,用沙啞的嗓音,沉鬱頓挫的語調,把龍族雷澤凶獸肆虐的事情,前前後後說個清楚,特別強調龍族也是背井離鄉。
沒想到龍族竟然有和玄龜一族相似的經曆,武族長一時間對上官心生惺惺相惜之感,對於龍族的感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熱情地抓住上官的一雙爪子,對著熱淚盈眶的上官勸慰道:“都過去了,現在龍族不還好好的嗎,這一切都已成為過眼雲煙,上官兄弟不必對此耿耿於懷。”
武族長的安慰似乎產生了很好的效果,至少上官不哭了,抬起腹下的龍爪,在綠豆龜眼上使勁一抹,擦幹淨臉上的涕泗,嗬嗬一笑:“武族長說得有理,這一切都已過去,確實不應為此過度悲傷。”
伸出龍爪遙遙對前方一指,上官似乎一瞬間又煥發出活力,熱血澎湃的說道:“你看,前方就是我龍族東域邊界。我龍族以龍門為中心,自龍門東征西討,開疆拓土,無數英烈篳路藍縷,披荊斬棘,往東直至渤海之濱,往西可達汾水之汜。自東往西,我龍族已占領大河之半,五百之歲,以致鞏固。”
“奈何!”話音一轉,心中似有千般無奈萬分為難,“我龍族空占偌大疆域,而族內不過區區八十之眾,地廣龍少,每有捉襟見肘之危難,心中不自戚戚……”上官話說到這裏,似乎陷入思考之中,沒有見到一旁的武族長張嘴欲言,似乎對於龍族地方廣闊人手不足有建議。
上官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還好我龍族有上蒼庇佑,族長賢明,深謀遠慮,看到我龍族之危難,聚龍族上下而商。族內賢達石頭倡導陰陽交合,繁衍後代,博識之士伏羲為此製定婚嫁,遂成家戶。不過五百載,龍族就有幼龍數十,轉眼間已恢複元氣七~八。”
說著說著,上官哪裏還有剛才的萎靡之意,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指點江山,揮斥方遒:“我龍族有食不盡之穀,麥、桑、麻、豆各類穀物豆類,種於天野之間,生於勤勞之手,不過短短數年,就產出食之不盡的作物。”因為上官的緣故,再加上刺的身體力行,龍族的隊伍出去總有往家裏帶些植物的癖好。五百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找出來一些長在大河兩岸的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