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這人是怪物,久而久之便統統疏遠了他。
這個故事的結尾到底這個一麵雙魂人到底怎麼了,顧青城也沒有講完這個故事,但是姬九容卻聽得非常的悲傷。
這樣一個被當做怪物的人,如果當家人都遠離他的時候,他一個人要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
無非是遠走他鄉,孤獨終老,或者是在鬱鬱寡歡之中,慢慢老去。
想到這些,姬九容看著眼前這個表情冰冷下來的男人,歎了口氣。
“我師傅當年對你提了幾個要求吧?你若沒做到,那婚約自然是不作數的。”
她同情他歸同情,但是同情他也沒必要把自己糊裏糊塗的嫁出去不是嗎?
顧青城那個老怪物也真是的,當年也沒問清怎麼回事,就把自己許出去了。而且這事兒還不讓其他兩個師兄知道,弄得她很是鬱悶了一陣。
梧闌聽她說起當時的要求,似乎恢複了剛才的痞壞的表情,又來了幾分性質,“你師傅當真狡猾,他說的那幾個條件……嗯……”
“我照著做就是了。”
姬九容看了他一會兒,深深歎了口氣,開始掏自己的袖子。
“這個給你,等太陽出來你就吃下去,這個藥見效很快的。”一個精致的白鵝形狀的小瓶子放到他的手上,姬九容笑了下,“幹嘛那樣看著我,我可是個說話算話的女人。”
就在傍晚時分,在客棧的房間裏,這兩個人共處一室的那尷尬的時光裏。
姬九容靠在毋濫的身上,已經聽出來他的心跳聲異於常人,身體竟然已經是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似乎是有著某種宿疾。而他當時身上更是燙的人難以忍受的溫度,都在昭示著梧闌此時此刻正在遭受著醉春風這霸道的內力反噬。
若非是她天生的極陰極冷的體質才能夠幫他平複下去那一身的熱火……否則,那天的梧闌恐怕就已經被自己的內力反噬,傷上加傷了。
“這藥有六粒,大概可以幫你幾次了。”姬九容從他身邊坐起,看了一眼枕著手臂仰望天空的梧闌。“你是先帝的義弟,身份尊貴,何必在納蘭讓那裏屈居在人家的屋簷之下呢?”
梧闌眉梢一動,目光淡淡如星。
見他沉默,姬九容意識到自己可能說的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也恢複了平日的冷漠疏離。
她跳下大石頭,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殿下慢走。”
這就是在趕他走了?
梧闌將藥瓶在手上掂了掂,看著她,沒動。
姬九容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笑了下,“殿下,小女子告辭了。”
她說完,當真就扭頭離開了。一點留戀都沒有。
梧闌看著她的背影,手指摸索著瓷瓶上的花紋,喃喃自語道,“連你也覺得我該搬走了嗎?”
身後似乎有人淡淡的聲音響起,說的什麼她卻沒有聽清,姬九容下意識的停住腳回頭看,那大石頭上竟然已經沒有了人影。
隻有夜風偶爾吹過,帶著初春裏丁香花的淡淡香氣。
似夢,如幻。
這個夜晚注定是無眠的。
姬九容回到房間之後,翻來覆去了幾次都沒法安睡。起身準備點燈時候聽見窗棱外一聲輕微的摩擦聲。
她停在漆黑的房間裏,聽那點摩擦聲變成了人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