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完,卻沒有人動。
所有人都跟看著怪物似的看著她。
畢竟,腳底下有一隻死老鼠,旁邊還坐著一個嚇暈了過去的女人,這樣的場景下吃飯,必然不是一種很美妙的體驗。
但是,這個叫做姬九容的女人就這麼坦然自若的坐下了,而且還招呼別人來一起吃飯。
“是,來人,將這裏打掃幹淨。”廉平一聲令下,在院子裏的下人們都紛紛走了進來,收拾著地上的狼狽。
“姬姑娘,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廉平看著滿地的狼藉,皺了下眉頭。
“是方才地上忽然跑進來一隻老鼠,跳到了嫻姑的身上,嫻姑被嚇得暈了過去,我替她解氣,一刀宰了那不聽話的家夥。”姬九容拿著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玉雕的精致酒壺在她的手上形成鮮明對比,圓潤的酒壺和纖細的手掌,杯子裏頓時盛滿瓊漿玉液,讓房間裏滿是酒香撲鼻。
廉平自然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他看了一眼全程都在場的如蘭,但是如蘭除了臉色難看了一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什麼特殊的表情,甚至還在小口品著碗裏的湯。
可是侍琴卻看起來有些不好,她不光是臉色發白,而且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的痕跡。
廉平在府中多年,幾乎一眼便猜到了個大概。
綠耳吞了吞口水,勉強壓下心裏的驚駭,“姬姑娘,我把嫻姑抬走吧,讓她去後院歇著。”
誰都是聰明人,誰都不是多話的人。
姬九容看著他笑了下,“嗯,去吧。把這個藥給她吃了,寧神安心的。”她隨手丟給他一個藥瓶。
綠耳笑了下接在手裏,“姬姑娘,您真是個心善的好人。”
周圍的下人們紛紛手上的動作一頓,她是個心善的好人?那麼他們還是去做壞人好了!
餐廳的風波就算短暫過去。姬九容嚷著要吃飯,但實際上吃的並不多,但是酒卻喝了不少。
吃到一半的時候,去吐了半天的廉普金回來,看見姬九容的時候便如同看見了凶神惡煞似的,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哆嗦什麼。”姬九容借著幾分酒醉,朝他比了下中指。
如蘭早已早早退場,所以姬九容現在幾乎就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狀態,廉平的臉黑了一下,看向自己那個臉色十分不好的侄子皺了皺眉。
廉普金一激動說話就容易結巴,但是此刻他卻愣是忍著沒有結巴。
“我隻是看見你,惡心。”
姬九容不在意的笑了下,一隻手托著腦袋,“你看見我惡心?那你 以後看見嫻姑可怎麼辦呢,畢竟那啥啥啥的人,可不是我啊。”
她故意的惡心著廉普金,果然他的長臉上又難看了幾分。
“你……你……你這種……女人……怎麼會是……女人……”他忍著的結巴堅持不過三秒就顯露了原形。
“嗬嗬。”姬九容沒心沒肺的笑了下,她這種女人?嗬!天知道她這個女人今天這一天都經曆了什麼。
“你先別說我,我且問你,那個從天馬山上一起回來的白麵陰冷男人去哪兒了?”姬九容忽然問起一個和現在風馬牛不相及的人來。
廉普金一愣,下意識的照實回答,道,“你……你說程……程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