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敬州,邊遠之地。
宋家是敬州一個煉體小世家,在越陽城地界小有名氣。
這時正值盛夏,晴空萬裏,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天上的太陽就像火爐一般。
地麵熱得滾燙,一陣風吹過讓人覺得又熱又悶。
就連花草的葉子都卷成細條。
宋白山更是提不起精神來。
作為宋家的家主,宋白山身上背負的責任重大,今天他卻沒工夫去處理家族事務。
宋家坐落在猱山的山腳下,經過這些年的修養生息,宋家已成為一個規模不小的煉體世家。
說起來,宋家當年隻是個普通的家族,隻流傳下幾本煉體功法,隻是傳到宋白山這幾代的時候,幾代人不甘平凡,這才打下了這番基業。
這份基業說小也小,在第九大陸,宋家和那些超級大勢力比起來也就是螻蟻跟神龍的區別。
可在越陽城,這份基業說大也大,越陽地界的大小勢力都不敢小視宋家。
這也虧宋白山在煉體一道頗有些天賦,繼承了宋家幾代人的心血,終於修煉有所小成。
隻是自己苦心經營的,也許在別人眼裏不值得一提,這世界有太多小家族因為些許矛盾,就落得全族皆亡的下場。
誰又知道宋家又會變成什麼樣?
這一天,宋白山總是心神不寧,一套煉體功夫打下來,且感覺些許不順暢。
難道會有事發生?
宋白山正在抬頭思索的時候,一名小斯慌慌忙忙的跑進家族練武場,神色緊張地對宋白山說道:“家主,不…不…不好了!”
宋白山眉頭一皺,略有不喜,厲聲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成何體統。”
小斯終於緩了口氣,見家主不如往日溫和,怯聲怯氣地說道:“家主,夫人早產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夫人自然是宋白山的妻子,趙清碧。
宋白山今年三十有二,他的妻子比他小四歲,二十八歲。
兩人感情深厚。
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當年兩人相好的誓言,依稀還在耳邊縈繞,在七個月前,趙清碧便有了身孕,宋白山且不敢怠慢,安排了專人伺候妻子。
哪裏料想得到這種事情會發生?
一陣失神,宋白山運轉靈力,也不管小斯,疾走如飛,畢竟是一家之主,腿上功夫且是不弱,眼前的景物飛快的流轉,隻是短短幾分鍾,宋白山便從練武場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這一段距離,不遠也不近,隻是宋白山心中掛念著妻子,且是飛快的回到家中。
隻是讓過路的族人有些納悶,不知道家主為什麼如此匆忙,也不去多想,且各做各的事情。
宋白山的家,便在猱山的山腳下,這是一座不算小的院子,樸素而大方,庭院裏種著幾顆樹木,是妻子親手種下的。
她說,好讓家裏多些生氣活力。
而如今,庭院裏幾個女傭人,手忙腳亂的,有端著盆子的,有拿著毛巾的,無不是心神不寧,臉上愁雲密布。
一個年紀在十六、七歲的少女,在房前走來走去,正是忐忑不安,此人是趙碧玉的小姐妹,當初趙清碧在外遊曆的時候帶回來的,那時候的她還小,一個人孤苦伶仃,趙碧玉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便把她帶回家來當個小妹妹。
那時的小孩子,今天依然是憂慮重重,當初是為了生活,如今是為了給了自己生活的人。
房間裏還不時的傳來趙清碧淒厲的叫聲,讓人聽得有些揪心。
語凝看到宋白山飛快的回到家中,頓時心中些許放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宋白山說了。
上午的時候,語凝還在扶著趙清碧在庭院裏散步,七月換胎的趙清碧肚子且是滾圓滾圓的,多散步對孕婦身體有好處。
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趙清碧便讓語凝去拿些詩書,她要讀些詩書給胎兒聽,好讓胎兒長大後懂得些許詩文。
語凝回屋子裏拿書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趙清碧,痛苦的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喊痛,這次好似不像往前,趙清碧一臉的痛苦之上,嘴裏且不時的喊痛。
語凝小心的扶了趙清碧回到屋子裏,讓她躺在床上,而自己便去找略懂些醫術的宋婆婆。
宋婆婆一看,便說,糟糕,恐怕是要早產,這一不留神便是要出人命的。
語凝言畢,隻聽見屋子裏傳來蒼老而又淒慘的叫聲,聲嘶力竭的使人害怕,隨後便沒有什麼聲音了,就連趙清碧的聲音也不曾傳出。
宋白山聽完語凝的話,還不曾說些什麼,又遭此變故,心裏卻是一驚,忙打開房門,走進去一看,一時之間,宋白山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