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何川並沒有度過那一日,就在當晚,在她最後一次說完那句話時,呼吸停止,心跳也停止。
“是你們,不是他。”她一直在喃喃自語,她一直在說著這句話。
徐漾讓徐意最後親吻一次何川的臉頰,夏尋卻有點不忍心看。自己親生的孩子就在身邊,可是到死,她也不願意讓這個孩子知道她就是他的媽媽。
“一個人來,一個人去。”
夏尋想起她說的這句話,伏在病床上哭的不能自己。徐漾拍著她的背,徐意拉她的手。
“這樣很好,很好。”徐漾說,聲音哽咽。
到底,在死亡麵前,看著生命的隕落,無法無動於衷。
加拿大的雪好像下不完一樣,都三月了,還是那個樣子,沒有盡頭。夏尋就這麼坐在地板上,看著窗外的夜景,一口一口喝著啤酒。徐漾走過來和她碰杯,不算暖的天氣,坐在地板上也沒有說什麼。
“阿意睡了?”
“嗯,小孩子,入睡那都是分分鍾的事。”
“我這半年參加了兩次葬禮。”
“疾病纏身的話,其實……。”
“你總是這麼理智冷靜不為所動。”
“你總是這麼敏感別扭心思深沉。”
“對。”夏尋承認,然後仰頭喝了一大口。
徐漾也坐下來。兩個人肩並肩,一邊喝酒一邊看窗外。
“你該回去了吧。”
“不想回去。”
徐漾騰出隻手,搭到夏尋的肩膀上,“你要對新生活充滿希望啊。”
“沒什麼興趣。”夏尋反對。
徐漾搭在夏尋肩上的手突然拉開夏尋的衣領,鎖骨上的牙印暴露在空氣中。
“沒興趣?這是什麼?”
夏尋又羞又窘,急忙打開那隻手,把衣服拉好。回國後發生的事情夏尋都是有和加拿大這邊的兩個人說的,徐漾什麼都知道。
“都是這個害的。”夏尋舉起手中的啤酒,晃了晃。
徐漾笑,“我就不拆穿你了。勇敢點,少女。”說完,和夏尋碰了碰杯,仰頭一飲而盡。
夏尋又是賴了幾天,才坐上了回國的飛機。走前徐意不舍的拉著她,夏尋隻好保證會常常聯絡,會找機會回來。其實越是拖,她就越是不想回去。一個月,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而且一個月裏完全沒有聯絡。林演沒有,陳絢都也沒有。算是結下了誤會,可是自己並沒有帶走自己的東西,誤會還算太深吧。為什麼她每回在飛機上都是很忐忑的呢?
到達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地址她自然還是知道的,攔了輛出租車就,算是回家去了。站在門口,又是一陣猶豫。這是肯定要打照麵的,這個點他應該還沒有睡。
深吸一口氣,掏出鑰匙,開門。
夏尋鬆了一口氣,屋子裏黑燈瞎火的,沒有人。打開燈,一切都是她走的時候一樣,陳絢都睡的房間門打開,看樣子是沒回來了。轉了一圈確定是沒人後,夏尋回到客廳坐下。自己跟小偷似得幹嘛?很心虛啊。
伸個懶腰站起來準備回房間,門口傳來的聲音卻讓她征在原地。
那是開鎖的聲音以及緊接著的開門的聲音。
10
陳絢都:
我無法解釋那晚的行為。喝了酒之後越發的清醒,從回憶裏席卷而來的情感太過洶湧,我隻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