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粼是藝高人膽大,接著大喊,“那皇帝當初還答應,誰抓了崔若愚就賞誰萬金哪……”
又來兩刀,魏粼躲得很隨意,跟跳舞似的。
“結果,我們活抓了崔若愚,卻換來了殺身之禍!”
刷刷又兩刀。
冷劍哀怨地低下頭,隻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別出聲兒~
“那話可是那皇帝親口說的,都不算數,剛才那話是誰說的?那就更不算了。”
刷刷刷,薑逸氣得嗷嗷叫喚,“你給我閉嘴!給我閉嘴!……”
喊了幾句,薑逸不喊了,接著聽見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我就不閉嘴,就不閉嘴,你砍我呀!”魏粼蹦得正歡,忽然感覺手心裏一暖,一隻手牽住了她。
魏粼頭頂一熱,剛要再使出她的絕招,卸了對方的胳膊,可就聽身邊,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
“冷劍~”魏粼聞聲,沒有動手。
二人都怔了一下後,同時道:“我(你)控製住了……”
剛激動地喊出,冷劍隻覺胳膊上一涼,手臂上居然中了一箭。
此時,聽到薑逸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給我放箭!”
原來剛才倒地的聲音隻不過是詐死,薑逸知道冷劍和魏粼身上都有武,而且還高深莫測,為保完全,他決定以弓箭取勝。
一聲令下,對麵弓箭齊發,魏粼和冷劍不斷拔打飛來的弓箭,耳邊不時響起賊子賊孫們的慘叫聲。
冷劍拉著魏粼的手,緊緊地抓著,用所有的注意力,分辨著周圍的風聲。
前方,薑逸的令聲不斷,冷劍忽覺麵門有風,他集中注意,抬手在麵門前一抓,一支將中眉心的箭,被他緊握在手,而後閉上眼睛,當聽到薑逸再次發令的聲音,他揮手一甩,跟著就聽不遠處,薑逸一聲慘叫,沒了動靜。
耳邊嗖嗖的箭聲越來越小,對麵一片混亂,就聽魏應遠一聲喊,“那狗娘養的死啦!咱們過去給兄弟們報仇!”
一陣混亂,魏應遠在濃霧中,帶著人衝向了前方。
冷劍道:“我們也去!”
魏粼一扯冷劍,“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
“這裏就是當初,我初來這個世界的地方……”
“你還顧得上想這個,快去幫忙!”
說時,二人也跟著往前衝,可雨後路滑,魏粼一下沒站穩,拉著冷劍倒了下去。
誰也沒有料到,她這一倒,卻再也沒起來……
一場混戰,直到濃霧漸消,當魏應遠看到眼前一片死屍時,身邊也隻有零星的幾個兄弟還活著了。
魏應遠跪在地上,撲在他兄弟們的身上大哭,而這時,有人忽然在霧氣消散後的山崖邊上大呼,“不好啦~!咱奶奶墜崖啦!”
魏應遠一怔,轉頭奔到山崖邊上,趴在地上向下看,山崖下,仍是濃霧重重,深不見底。而懸崖邊上,卻掉落了魏粼的一隻鞋……
魏粼死了~,就這麼死了?
當得到回報的弘貞癱坐在龍椅上,內心久久不能平複,他甚至不敢相信。
當消息傳遍天下時,所有百姓都哭了,而所有當初被魏粼削減過特權的士人和藩王卻歡欣鼓舞,編了大戲,慶祝這“君側”終於清明。
士人們以最擅長的文筆,勾勒了一個麵目可憎,心狠手辣的魏粼,將所有她的心腹,寫得是個個猙獰,無惡不作。一個個慘絕人寰的故事,就這樣在士人之間流傳。
弘貞上位的方式不怎麼光彩,為了堵上士人和藩王的口,他被迫殺了所有朝中擁護魏粼的官員,美其名曰叫“除閹黨”。不僅如此,舊的政策也被恢複了,還特權於藩王士人,繼續剝削著貧苦百姓。
許多百姓懷念魏粼,紛紛偷偷地給魏粼建碑修墓。這其中,在魏粼墜崖的山頭,李忠清,抱著魏粼的衣物,在一棵樹下,建了一座衣冠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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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生啦,生啦!恭喜白老將軍,喜添丁~,是個男孩兒~!”
“哈哈哈……我白家總算是有後啦~,哈哈哈……”
……
白府門內笑聲不斷,而在府門外,白士英一身布衣,聽著門內的動靜,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苦笑。他俯身下拜,向門內叩首,之後起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數年之間,天災不斷,各地士人繼續借此擴大自家免稅的田畝,更不遺餘力地壓榨著百姓,百姓苦不堪言,紛紛扔下鋤頭,上山為寇。北疆戰事再起,國庫卻入不敷出,軍餉難發,士氣不足,連連戰敗,致使弘貞陷入了絕境。
他怒視著滿堂官員,卻無一人可用。
“陛下,賊寇殺進紫禁城啦!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