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中國某科學院研究隊隊長。很不幸要與大家相別,永遠地沉睡了,他的一生為我們祖國付出了巨大的貢獻!我們應當在此為他默哀一分鍾。”葬儀師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大廳。
大廳裏的人們沒有迎合葬儀師所說的話。仍舊在大廳裏喋喋不休,似乎大廳上掛著的相片跟他們沒關係一般。
李痕嶽捂上耳朵默默地離開了大廳,隔絕這令他極其厭惡的聲音。李天是他的爺爺,從小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如今卻被這些“親人”“同事”們視如空氣般的存在,即使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嘖嘖,這些家夥,把爺爺都當什麼了?家人?朋友?好歹爺爺生前沒有虧待過他們一個人!憑什麼?他們憑什麼這樣對已經離世的爺爺!”李痕嶽走到殯儀館外,刮起的風將他的領子吹得啪啪作響,他的眼淚,在風的吹拂下像一顆顆珍珠落在地上,敲出一道道微小的痕跡。
爺爺,你看到了嗎?“親人”“同事”們對你的所作所為,痕嶽雖有心去阻止,但是,我沒有足夠的力量...
“哥,別傷心了,人死了就複活不了,你應該想開點,爺爺雖然離世了,但我們可不能就此沉淪,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讓“他們”在一邊看笑話?況且你還有高考在前。”
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男孩,穿著整齊的西裝,臉色蒼白地安慰著自己的哥哥。他叫李痕羽,李痕嶽的親生弟弟,也是李天撫養長大的。兩兄弟情同手足,雖然心裏的難受不比哥哥的差,但是李痕羽還是強撐著安慰自己的哥哥,他知道,自己的哥哥雖然看起來堅強的很,其實內心比誰都脆弱,而且還是在高考的前一個月失去了親人!
“痕羽,其實你也是不喜歡他們的對吧,那些虛偽的親人。就因為知道我現在在準備高考,來到這裏,為的就是看場好戲,看我的反應,看我的情緒的!因此,我不能讓他們得逞!爺爺的期盼,我是不會辜負的!”
李痕嶽咬住嘴唇,心裏想起那一張張譏諷的笑臉,在所有“親人”麵前,他不能哭,縱使是一滴眼淚,,也絕不能落下!
因為,爺爺去世了,對他來說,真正的親人,真正的親人,正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棺材中...
“我們,能做些什麼?到頭來,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李痕嶽緊咬嘴唇,狠聲說道。
“要怪就怪我們隻是孩子吧,哥,走吧,咱回家,爺爺的財產,恐怕會在今晚被那些禽獸蠶食殆盡,我想,在此之前整理一下家裏的東西。”李痕羽看著自己的哥哥,想到大廳裏麵的那些“親人”們,拳頭握得緊緊,發出了嚓嚓的聲音。
李痕羽所說的禽獸,指的是那些正在殯儀館大廳裏,漲紅了臉,撕開了臉皮,動起了手腳的“親人們”,爺爺離世後,所生的財產足足有幾十億,為了這幾十個億,很多親人們撕破了臉皮,把李痕嶽兩兄弟趕出了家門。直到今天,兩兄弟才能出席在爺爺的葬禮上。
“痕羽,你覺得那幫禽獸在分完爺爺的財產後還允許我們住在爺爺家麼?哼,他們肯定會以一些可笑的借口將我們“送”出家門的,錢,可怕的魅力啊。在他們眼中,親情似乎是一坨無用的垃圾了。”李痕嶽看著大廳裏爭吵中的親人們,苦笑道。
“哥,那以後我們住哪?總不能睡大街吧?”李痕羽問道。確實,住處對於兩兄弟而言都是個困難的問題。
“去哪住?我怎麼會知道,痕羽,先回家吧,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在家居住了。”
李痕嶽強打起精神,是啊,雖然爺爺離世了,但生活還是要過啊,與其這樣頹廢下去,還不如努力去爭取新的,充實的生活。讓那些人認識到自己的強大!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一無所知的孩子!我們是可以主宰他們一切的大人物!
李痕嶽所不知道,若幹年後,這句話成了他的座右銘,也是他奮鬥的目標!
兩兄弟正準備返回大廳時,葬儀師匆匆從大廳走出,看樣子,似乎是在逃離什麼似的。
“喂,怎麼了?”李痕嶽攔住了葬儀師,問道。
“裏麵的家夥幹起架了,我沒法阻止,你們也是快走吧,畢竟你們爺爺留下來的錢可不是什麼小數目!”葬儀師匆忙地說道。
李痕嶽兩兄弟再次進入大廳的時候,大廳裏前來“送別”的親朋好友們竟然分成了兩邊,彼此辱罵著對方。兩個男人當場就在大廳中央動起了手。彼此互不相識就動起手來的理由隻有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