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從西北偏僻的小鎮來到繁華古都西安,向誌對一切都充滿著好奇,能從眾多考生中脫穎而出,考入這所西北著名的某高等師範學府,向誌的解是個幸運兒,要知道在1979年高考的錄取率隻有百分之幾。更為幸運的是,入學不久向誌即被選為副班長。
那個年代的人們單純、執著,都有一種天降大任於斯也的豪邁氣概。沒有誰動員,也沒有指令,但大家都有一種沉重的責任感,要把被“******”耽誤的時間搶回來,那種好學、拚命的勁頭令人感動,圖書館、閱覽室人頭攢動,座無虛席,直到閉館鈴聲響起,人們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座位。
清早,伴隨著晨曦是朗朗的讀書聲,黃昏,年輕的身影,在球場上追逐,嬉戲,這些在當時稱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們,被羨慕、寵愛的眼光所包圍。
各種思潮在這裏彙集,衝撞,迸出火花,經過多年的封閉,一扇窗戶被徐徐打開,人的價值、人的存在,理想、奮鬥追求、彷徨、痛苦的思索,文學的噩夢,人性的摧殘傷痕的記憶,理想的破滅與追求,對科學的探索,成為那個時代無法抹去的記憶特征。
入學沒有多久,班上就接到係裏安排的任務,要編排一首大型詩朗頌,以參加學校組織的紀念“一二·九”學生運動周年文藝晚會。
班長黃援朝和團支部書記萬軍接到任務後,急的雙腳跳,連夜召開班幹部會,商討對策,會上,幾個班幹部你一言我一語,無法達成共識。
宣傳委員楊學農主張搞個大合唱,文藝委員孟曉主張搞配樂詩朗頌,副班長向誌主張搞個歌舞節目,學習委員張靜蘋則主張搞個器樂合奏,副班長袁慧要大家安靜下來,提議交由班長和團支部書記最後定奪。
最後,決定搞個配樂集體詩朗頌,由向誌負責召集人寫詩,孟曉召集人配樂,楊學農組織人彙總、編排,勞動委員連文負責後勤保障。
之所以要搞詩朗頌是因為詩歌在校園裏大行其道,詩朗頌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鳴。再加上由自己譜曲、配樂,詩歌原創容易一炮打響,這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知道要創作這麼一首大型組詩,並自己創作音樂、編排,難度可想而知,而大家竟然二話不說,就接了下來,從另一個角度,也說明了當年大學生的熱情和多才多藝,任務分派下去後,大家開始各自忙碌起來,由於高中時,向誌語文基礎就很好,加上本人也非常喜歡文學創作,經常向報刊投些稿子,雖然大多數如泥牛入海,但畢竟鍛煉了筆力,提升了創作功底,所以,創作這種大型組詩,雖然對他是種嚴峻考驗,但也不至於一籌莫展,再加上孟曉也是個詩歌愛好者,她負責音樂創作、配樂,就必須時時保持和向誌溝通,孟曉在詩歌創作上給了向誌不少幫助,使詩歌除了理性思考外,多了一份沉重的情感,變得更加細膩,令人回味。孟曉是那種一見麵就叫人心動的女人,高挑的身材,高雅的氣質,一望便知是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