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季千林從顧桓那聽到了羅依的消息。因為有很大的背景在後麵,羅依很幸運的得到了最好的醫療救助,當天晚上搶救時用掉近八十袋血,讓血庫的醫生忙的是頭頭轉。
人是保住了一條命,但是由於出血太嚴重,羅依不得不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從此以後再也離不開藥和醫院。
白血病最怕的就是出血,所以羅依不能有任何的受傷,以及她不能接觸病患,因為白血病的免疫力極低。
季千林不知道,這樣子對羅依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以羅依的性子,她怎麼能夠忍受這樣子過一輩子呢?生不如死,應該是對羅依最大的懲罰了吧。
和顧桓聊天時有說到林舒的父親,兩人當時一陣沉默,林叔叔是將羅依變成如此的直接元凶,羅家不可能放過他不是嗎?
官家和平民的差距就在於此。
季千林對於此事保持沉默,她也沒有辦法說什麼不是嗎。
每個人的路都是靠自己走的,林舒爸爸既然走上了這條不歸路,那就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絕望也好,傷心也罷,被拋棄被鄙視被取笑,還是滿目瘡痍憔悴不堪,這些都不是能讓人以報仇的名義來傷害他人的理由。
她不讚成這麼做,可是卻同情他。被人逼上絕路還不能還手,心裏該有多苦。
記得當時顧桓深深歎了一口氣,感歎到:“別人的生活,我們愛莫能助。”
除夕夜晚上,季千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門外是親戚們在打麻將的聲音,還有電視機春晚主持人激昂的話語。
再過幾個小時,正月初一。
合家團員,舉家歡慶。有人開始放起了鞭炮,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很吵卻很開心。
過年,對於孩子來說無非就是兩件事,討紅包和放鞭炮。
季千林聽著窗外的鞭炮聲,把自己悶在被子裏。
她很糾結,她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顧桓拜年來著。畢竟……畢竟顧桓還幫了自己那麼多忙不是嗎?
她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捧著個手機隨意滑動著。
時間悄悄的溜走,快接近淩晨了。窗外的聲音越來越響,紅豔豔的光將天空照亮。
季千林點開通訊錄,剛想打過去,手機卻先一步響起來了。
是顧桓。
季千林覺得自己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外界一切的聲音都好似虛幻。她按下接聽鍵。
“喂?”
“是我。”
“嗯,新年快樂。”季千林道。
“新年快樂。”季千林聽到顧桓這麼回答。
十二點正,外頭的鞭炮震耳欲聾。
“我……”
季千林聽不見顧桓在說些什麼,將手機聲音調到最大:“你說什麼?”
她聽見顧桓的聲音在話筒處緩緩傳出,聲音清潤幹淨,好似能平靜一切的浮躁。
他說,季千林,我等你。
我等你長大,等到你覺得合適的時候,來找我。
我已經確認定了你,所以,我來等你。
世界上有這麼多同名同姓的人,可是他的女孩,隻能是季千林。
掛了電話,季千林靜靜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抬起手看著手腕上的手鏈。
笑彎了眉眼。
這幾個月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而她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顧桓呀。
在她最傷心,最難過,最痛苦的時候,是顧桓看出來她心中所想,來安慰她的不是嗎?
你說你等我,那就讓我以最好的狀態,來到你身邊。
請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