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滿臉盡是運籌帷幄的從容,不答反問:“我問你,你要知道給你出卷、監考、批卷的人都是我,你還會複習嗎?”

“好像確實不會……”她琢磨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又追問,“那後來呢?後來你也沒說啊。”

“後來?”他微笑著翻起舊賬來,“考完試和你吃飯的時候我想說來著,結果你這家夥說我什麼了?”

她細細回憶了一番——

她在飯桌上和談敘吃飯,低頭握著手機給TB發微信說自己在和絕世帥哥約會。結果TB就是談敘本人,賤兮兮地讓她拍個照片發過去。然後她跟個間諜似地偷拍了談敘的照片發給了他自己,他漫不經心地回答說醜,ugly,磕磣,歪瓜裂棗。她笑了出來,對麵的人一本正經地問她怎麼了。

她說……

“沒事兒,在和一個傻逼朋友聊天。”

甄澄的目光看向別處,心虛地抿著嘴笑了,露出臉頰邊兩個小酒窩。

“笑了就好,憂憂鬱鬱的樣子很不適合你。”談敘垂眸悄悄看她一眼,“那個人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老為他不開心,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有病,我幹嘛要考慮你的感受……”她笑著瞥他,像平日裏和TB開玩笑時那樣,“你都耍我那麼久了,也沒想我的感受啊。”

“誰說的?我想過。”他眼裏的笑容閑適且篤定,“隻不過……我還是覺得用Terrorblade的身份和你聊天時,你會比較輕鬆一些。”

趁著談敘看向別處,甄澄悄悄抬眸,偷看他的側顏。

他長得可真好看啊……尤其是側麵剪影,修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那即便沒有在笑也會微微上翹的嘴角。

從未想過,那個傲睨一世的Terrorblade和優秀隨和的好學生談敘會是同一個人。

記得她曾多次和TB說起談敘,如今想來還真是窘到家。有種想把TB打一頓的強烈衝動,卻又隻好看在談敘的麵子上作罷了。

這種感覺實在太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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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樓下,甄澄停下了腳步,旁邊的人再三交代別忘了吃藥,這讓她懷疑自己看上去是否真的那麼糊塗。

談敘臨走前,突然問了她一句:“你想不想學gank?”

(gank是一個或幾個英雄進行偷襲、包抄、圍殺,或者說以人數或技能優勢,有預謀地擊殺對手以起到壓製作用。)

她知道gank的意思,可有點不明白:“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總是打輔助,很容易被人欺負。”他說,“以後我教你打gank,怎麼樣?”

他這話拐彎抹角的,最終的意思是……不想讓她被人欺負麼?

可是……

“你不是每次都在麼,誰能欺負得了我?”她壯著膽子試探他。

而對方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滿意,眉眼間不自覺地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那,我不在的時候呢?”

甄澄察覺到他眸子裏一閃而過的遲疑,那份遲疑給她不好的感覺。

“你以後不打了嗎?”

“答應了朋友打半職業,偶爾會忙訓練。”他無奈地撇了撇嘴角,語調也逐漸低沉,“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會打嗎?”

一個人的話,其實不太想打……

可甄澄轉念想起苟大福說她抱大腿,又覺得太過依賴他確實不好,自己永遠成長不了。

於是她小幅度點了點頭:“打,你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