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回想著私家偵探的話,越子木的臉色難看極了。
難道楠芝就是私家偵探所說的那個繼承人?會有這麼巧的事嗎?他覺得頭有些暈。
正在這時,李楠芝的母親走上前,衝那人問道:“你剛才說……說什麼?我們家楠芝怎麼會是你們企業的繼承人?”她語氣有些異樣。
那人聽完,轉身從身後一個黑衣人拿著的包裏取出一個信封來遞了過去。
李楠芝母親遲疑了一下。肖淩把那個信封接過去,從裏麵抽出一頁紙和一張照片來遞給了李楠芝母親,而信封裏竟然還有個沉甸甸的東西。
越子木在後麵看見,李楠芝母親接過去剛看了幾眼手就開始抖了起來,突然,她“啊”的一聲就昏厥過去。李楠芝和肖淩一把扶住了,老人家才沒至於倒下。
越子木動了動腿想要過去,但他猶豫了一下,卻怎麼也邁不動此刻已經變得十分沉重的雙腿。
肖淩她們喊了半天,李楠芝母親“哼喲”一聲醒了過來。李楠芝瞪了那三個人一眼,順手從地上撿起那頁紙和那張照片。照片上是兩個人,一個是年輕英俊的青年,她不認識,但再一看青年身旁那張臉,她頓時瞪大了眼睛。那是個年輕美貌的女子,竟然和自己有些相像?
這時,她母親在肖淩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李楠芝拿著那張照片疑惑地看著母親:“媽,這是……”
母親一把拉過她的手:“楠芝啊,你不是一直問你父親是誰嘛,他……就是你的父親!”
李楠芝聽完就愣住了,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她盯著照片呆愣著,臉上絲毫沒有高興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往人群裏尋找著,但並沒有看見越子木。
這時,剛才和她說話那人躬著腰又說道:“夫人,小姐,我們得馬上就走,李總他在醫院裏,快要不行了!”
他這句話說完不要緊,再看李楠芝母親,又“啊”的一聲朝肖淩懷裏倒了下去。李楠芝回過身叫著母親,眾人也都叫喊著。
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越子木此時已經快要崩潰了,他就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周圍的任何聲音似乎都聽不見了。他轉過身,踉踉蹌蹌地朝門外走去。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深深愛著的人竟然會是仇人的女兒,自己苦苦尋找的殺父仇人竟然會是楠芝的父親!世間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嗎?老天就這樣不公嗎?為什麼如此對我!
他步履蹣跚地走到酒店門外,邊走邊扯開領帶,扯下“新郎”胸花,順手扔在了地上,他招了招手,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
就在他上出租車的一刹那,身後的酒店大堂裏,李楠芝一隻手拉著婚紗正跑出來,邊跑邊喊著越子木的名字。跑到酒店門口時,她一眼看見了地上的“新郎”胸花,撿起來衝正在上車的越子木高喊著,但越子木就像根本聽不見一樣。
出租車緩緩地駛離了酒店正門,李楠芝在後麵一麵追著跑一麵喊著。眼看著出租車開上了主街,李楠芝把腳上的高跟鞋甩下來,她一隻手拎著鞋,另一隻手拿著那枚胸花並拉著婚紗,光著腳在人行步道上追著,邊追邊哭喊著:“越子木!越子木!你聽我說呀!我不去當什麼繼承人,我要和你在一起!嗚嗚……你等等我呀!”
而在她的身後,也跑著一群人,前麵是那三個泰國來的人,後麵是楊宇哲等眾親朋。
越子木坐在出租車裏,他順著後視鏡分明已經看見了一瘸一拐追來的李楠芝,他心如滴血一般難受,他催促著司機快點開。司機從鏡子裏往車後麵的街上看了一眼,又表情怪怪的看了一眼越子木,欲言又止,腳下踩了踩油門。
李楠芝眼看著出租車越來越遠了,她也實在是跑不動了,就蹲在街邊痛哭起來:“嗚嗚……為什麼呀!該死的越子木!你跑什麼呀?”
追上來的三個李氏集團的人站在李楠芝身後不敢出聲,楊宇哲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跟前,他也蹲了下去,把手放在李楠芝的後背上輕聲說道:“楠芝啊,咱不哭了啊,他跑就跑吧,還有宇哲哥呢!”
李楠芝回過身來,一頭撲到楊宇哲懷裏,哇哇地大哭起來。她這哭聲裏既有因越子木逃跑的氣忿,也有那突如其來的人生變故,她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子怎麼受得了呢?
見李楠芝撲在楊宇哲懷裏痛哭,那三個人麵麵相覷,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子木讓司機一直開到江邊他才下車。等他一下車,司機邊打方向盤邊看著朝江邊走去的越子木,他搖著頭自語道:“哎,現在的年輕人啊!實在是搞不懂,都什麼年代了還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