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出去,他用了一個最拙劣的方法仔細看他。
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五百塊,拐到他們麵前,直接忽視了秦總,問他:“你是不是掉錢了?”
他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們麵前發光的柱子,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又開始窘迫了。
他知道他的意思,他從柱鏡看到了他的行為。
可他知道,那就是他。
路逢是秦總的保鏢,眼觀八方是他必須做的,那時候他不懂,之後跟了秦總,才知道一個私人保鏢做起來也並不容易,無論多不起眼的事情都是致命的,這些都是路逢教會他的。
後來他真的進了秦氏,如願的通過麵試,如願的見到了他,他把時間把握的非常完美,完美到路逢可能以為他是正好碰上他,他不知道那是他觀察了無數次得出來的規律,一分不多一秒不少的正好出現,他更不知道,他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自己練習了多少遍。
他因為他,把孤僻清高的自己變得很不一樣。
變得他自己都不認識,但他不後悔,因為這樣的他才敢靠近他。
他像個無賴一樣跟在他身邊。
他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可他也要一直下去,這是他除了電腦唯一想要堅持的事情。
甚至高於對電腦的堅持。
第二天夜一還沒有去公司正在玄關處穿鞋,穿了一隻,秦臻羽先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不用去公司了。
秦總兩年前就是因為獨自前往國外才會遭到襲擊,他站的越高,就會有越多的人對他虎視眈眈,那次被人槍擊中了頭部,好在回來了,他又怎麼可以再次玩忽職守。
“是不是夜莧說了什麼,秦總,我沒事。”
“不是,是我想放你的假,你和路逢跟了我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好好過過自己的生活。”
“可……”
“孔二有安排人在我身邊,你不用擔心。”
夜一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路逢說秦臻羽君臨天下,他唯命是從,那是路逢的原則,後來也是他的原則。
“好。”
正要掛下電話,那邊秦臻羽又說了一句:“夜一,其實路逢……”
秦臻羽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是他很少出現的狀況。
按理來說,自己上司不想說的事情作為下屬沒有追問的權利,可他話裏說的是路逢,他就失去了分寸。
“秦總,路逢什麼?”
那邊秦臻羽沉默了有一會兒:“你來我身邊半年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我問過他,他當時沒有回答我,路逢的心思老實說有時候我也猜的不是很準,我當時以為他並不想和你牽扯,後來,一次你受傷,後半夜我們從鄰市回來,去醫院看了你,你應該一直不知道,離開的時候,他低頭親了你,出去後,他跟我說,那是他回答我半年前的問題,他很少說話,那次他告訴我,看到一個人想要保護他的美好應該就是愛情,正是那句話點醒了我,我在於家的婚禮上遇到喬煙,想到的就是他的那句話。”
許久,夜一沒有說話。
他掛斷電話,站在玄關處,光著一隻腳,手裏提著皮鞋,表情突然哀傷起來,一瞬間頹然的像找不到家的流浪漢。
不對,不對,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他沒想過要把人生過成這樣……
他坐在地上,有點不知所措,嘴唇發麻,頭腦發熱。
這時候他房子的門被打開,一個幫著馬尾的高挑女生進來,她笑著說:“你在呀。”
“林森?”
她從身前的包裏拿出兩張機票:“秦總給的,今晚的飛機,你要和夜莧姐姐去巴黎,還是我?”
晚上,夜一坐上了前往巴黎的飛機。
昨晚沒睡好,坐在飛機上,迷迷糊糊夜一快要睡過去。
路逢,今夜入我夢來,可好。
看著漸漸熟睡過去的夜一,林森笑了笑。
解開了安全帶,跪在靠椅上,低頭在夜一的唇上親了一下。
夜一,你可以接受我成為林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