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太陽依然不饒人地遲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西山上,湛藍湛藍的天空浮動著大塊大塊的白色雲朵,它們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
鄉間的小道顯得怡然的寧靜,夕陽殘紅的餘光撒在快要成熟的小麥上,黃燦燦的帶著些許的紅色,中間又夾帶著為成熟的翠綠色,顯得令人心神陶醉。
在那有麥子構成的小道上,暮然的有一道身影在夕陽斜射下顯得很是孤長,微不可擦的慢慢的移動著,身影的主人卻是一個20出頭的小夥子。與他不搭配的是正當亦莊的青年卻是佝僂著身體,左肩膀上挎著一個稍顯破敗的包裹,右手低垂著拉著一個小皮箱,步履蹣跚的向著夕陽走去。
小夥子突然停住了他那比蝸牛還慢的步伐,微微抬起滿是愁容的麵龐,看向遠方。
在小夥子前方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是一個小村莊,在夕陽下坐落著一個村莊,偶爾能夠傳來幾聲小孩子的歡聲笑語伴隨著大人的嘈嘈嚷嚷,幾縷炊煙緩緩的在村莊上斜斜的升起。
“哎,還是到家了。”青年自言自語,語氣顯得很無奈。
平常人快到家的時候哪個不是滿心激動,也許有的人會稍顯害怕,但是也是因為思念家鄉而近鄉情卻,哪有像他一樣的卻是滿麵愁容哪?
“為什麼我回家卻是這麼順利呢?”青年又一次自言自語,像是歡喜,又像是害怕。
“咦?”青年抬起了頭,“太陽還沒下山哪,怎麼沒陽光了?”
遠方,還未落山的太陽被風吹來的烏雲給遮住了麵龐,伴隨著是一陣陣的大風吹來,少年那落魄的身影在大風裏孤單的站立著。嘩啦啦的,突然而至的大風吹著麥子造成的聲響傳在青年的耳朵裏顯得特別刺耳。
青年那原本滿是愁容的麵容此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確實滿臉的驚恐,隨之是伴隨著青年的大吼:“我靠,不是吧賊老天,你TMD還有完沒完?”
青年的憤怒不是因為還未到家下起了雨,那樣可能會讓自己淋得滿身雨,而是因為青年看著那漫天的烏雲,讓青年想到了身旁那已然半成熟的麥子。如果雨下的太大,風刮得特別厲害,那莊家的收成肯定會受到影響。想起自己每日在地裏辛苦的父母因為這突然的大雨而使得半年的辛苦勞動而付之一炬,青年就忍不住全身瑟瑟發抖(風太大?)。
沒有人回答青年的怒罵,隻有從天邊傳來的“轟轟”的雷聲,像是喻示著老天不可反抗的諭旨。
雨終於還是下起來了,並且下的稀裏嘩啦的,青年的那害怕的擔心像是依然成真。無論如何,青年還是邁起了步子,向著幾米遠的大樹下走去,否則真要是淋雨淋出了病還是會讓自己疲憊的父母操心的。
青年邊走嘴裏的聲音依然不斷,全是對老天“敬仰的話”,隻不過在這刮風下雨的時候傳不了多遠。
“轟轟”,老天像是生氣了一般,幾道粗大的閃電在天空出現,映的青年隻能把眼睛眯起來。青年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嘴裏的話音,反而昂起了頭,嘴裏的咒罵聲更大了。
咒罵聲伴隨著風雨雷聲在大雨傾盆的小道上傳不了多遠,甚至沒多久聲音嘎然而止,像是有人突然在大喊著突然被掐著了脖子。
青年那滿是傳出咒罵聲的大嘴張的大大的,原本因為生氣而使的皺起的眼睛也睜得大大的,身旁沒有他人,聲音停止是因為青年看見了驚恐的事情,隻見一道數米粗的閃電劈了過來。
雨依然還是在下,風刮得更大了,田野間的麥子無言的承受著。
第二天清晨,大雨過後,被折磨了一晚上的村民突然發現村外的那張了數百年的幾米粗的大樹被攔腰折斷,大樹下孤零零的一個皮箱歪倒在一邊,皮箱旁邊半米遠靠近大樹的位置卻是一團直徑半米的黑色粉末。
此事被鬧的沸沸揚揚,甚至在村莊所在的鄉鎮市縣裏掀起了一股躲雨避雷的教育風潮。
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突然竄出了兩個中年人,村內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村子裏的一對樸實的兩口子。兩口子掙脫了保護著事故現場人員的阻攔,衝到了那個皮箱旁。
怒婦人突然跪了下來,抱著那個皮箱大哭了起來,而中年男子也是雙手扶麵,發起了嗚咽聲。兩口子認出了那個皮箱,那是自己那脾氣倔強的兒子離家出走時帶走的那個皮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