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修】(2 / 3)

“......”

“你忘了?”謝辭低頭,唇準確又快速地碰了碰她的臉,“你自己跟我說過的話。”

許呦任他親著,“什麼。”

謝辭回憶,“叫什麼來著,知識是自己的,還是什麼,怎麼說來著。”

這麼久了,他也記不清了。

許呦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難受。

她開口,“你把我的話記得很清楚。”

謝辭扯著嘴角,笑得懶散,“當然了,你比我爸媽都古板,一上來就喜歡講心靈雞湯。”

“.......”

許呦想起一件事。她被他牽著,走了兩步,試探性地問,“你現在過年呢?回去嗎。”

謝辭反應不大。

不過看她凝重的模樣,他露出一絲笑,“回去啊,家裏有親戚。”

“你爸爸...”

謝辭笑了,“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我每年都給他老人家去掃墓。”

“你能跟我講講你這幾年的事嗎。”許呦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對謝辭提起過往。

---

當初謝辭家裏出事,是因為正好碰上嚴打,父親被人舉報到省紀委,說在臨市官商勾結。其實是上頭有人故意在打壓某個政治黨派,當時反腐風盛行,謝冬雲不過是個犧牲者而已。

謝冬雲接到消息,立刻從外地趕回臨市,卻在高速上出了車禍。

司機當場死亡,謝冬雲被送到醫院搶救。可還是沒用什麼用,人不久也撒手走了。

後來謝辭接受不了父親突然離世的意外。家裏遭逢變故,謝天雲留下的財產有很多,因為去世的意外,沒來得及立遺囑。親戚為謝辭找了律師,和當時的情婦打官司。

可是他不會做生意,謝辭親叔叔就接管了生意,把他接到了外地。

謝辭的手未能徹底恢複,已經不算一個正常人,父親又去世,對許呦的不告而別和無可奈何。

這些事情加起來,年僅18歲的他覺得活下去都是一件困難的事,甚至不知道明天改用什麼力量把自己喚醒。

謝東波當時跟謝辭說:“叔叔幫你管公司,但是公司一直是你的,你就算以後沒本事,叔叔替你爸爸養你一輩子。”

不管發生多大意外,生活還是要繼續過。

從失去親人的陰影裏走出來,去申城開修車廠,是兩年以後的事情。

謝辭還記得許呦說過的話。

她說她想去申城。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能控製自己去想她。深情總是無意識,隻是在謝辭發現的時候,許呦已經被他推得越來越遠。

謝辭這幾年,也曾經試圖忘記過許呦。

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就是忘不掉。隻是偶爾知道她在申城上大學,他明明已經決定好不去找她,沒過多久還是控製不住又偷偷去看她。越看就越忘不掉。

謝辭唯一能控製的,就是自己不出現在她的麵前,盡量不去打擾她的生活。

直到那天她出現在自己的修車廠。

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做了夢。

理智就像不存在了一樣。他實在不甘心就那麼躲著。

---

說完這些年的事,其實也就寥寥幾句話,上了幾步台階就能說完。

他說完,許呦突然靠近,伸出雙手,將他的腰攬緊。

兩人貼近。腰被人用雙臂緊緊擁住,在黑暗中,謝辭的心跳忽地停了片刻,手懸在空中,不知作何反應。

許呦頭抵住他的肩膀,謝辭心裏突然冒出一種很自私的想法。

如果說出這些,能博取她一些同情,這樣也好。反正她也是在為自己心疼。

許呦溫熱的身體就這麼和他依偎著,皮膚緊貼,兩顆心的距離也極近。

這種念頭一冒出來,從腳底升起的愉悅猛地竄到頭頂。他露在外麵的皮膚甚至起了細密的小疙瘩。

謝辭數著自己的呼吸,一下,兩下,三下.....手慢慢繞過她的肩膀,剛剛搭上。

許呦啞著嗓子開口,“謝辭。”

他動作頓住,心虛地應了一聲。

他走了回神,聽到她問。

“你這幾年,是不是過得一點都不好。”

“是。”

“你以後有什麼,能不能直接告訴我?”

謝辭答應,“好。”

到了三樓,許呦開門,謝辭跟在她後麵。

她進去換鞋,對身後的人說,“進來吧。”

簡單的兩室一廳,卻被裝修的很溫馨,木質餐桌,木質地板,隨處可見的小熊抱枕。鳶尾畫冊,陽台上擺放著幾株吊蘭。

謝辭隨意打量著。

許呦穿好拖鞋,把包和鑰匙放下。謝辭跟在她身後,拾起來桌上一本雜誌,拿起來翻看。

內容很無聊,他靠在門框上打發時間,等著許呦不知道在忙什麼。

許呦進廚房倒了兩杯冰水,她把自己的端起來喝,另一隻手伸出去。

“喝點水。”

謝辭接過去,仰起臉把玻璃杯裏的水喝幹淨。

“我睡哪?”喝完後,他問。

這時,放在一邊的手機鈴響。

許呦拿過來,看了看來電顯示,“等會,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