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晟心頭湧起一絲明悟,原來這夔本是上古之神,秉承於混屯初開時的一縷先天雷木之氣而生,在洪荒之時修成先天元體,縱橫天下,難逢敵手。後來看盡人間滄桑變化,生死輪回,感受到天道法則的循環往複,生生不息,深受震動。終於下定決心,舍棄先天元體,墮入輪回,凝練道心。為了不讓輪回法則蒙蔽道心,致使永世渾渾噩噩,輪回前他又將一縷元神種子以及本體中的那一縷先天雷木之氣打入一枚青銅印璽之中,以待轉生之人開啟靈智,重修大道。孰料世事變遷,難如人意,這枚印璽埋沒於昆侖山深處,難見天日,一晃數十億年過去,直至劉晟探險進入昆侖山深處,機緣巧合,終於歸位。
劉晟長吐出口濁氣,感覺一副從未想象的神奇世界正徐徐向自己打開大門,無論在眼界上,還是心境上,都將與原來的劉晟有了很大的區別,心情激蕩,一時難以自己。當此時刻,心頭微跳,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油然而起。他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發現正對麵的電視架上不起眼處有微弱反光,那應該是鏡頭的反光。
劉晟訝然:“病房裏為什麼要安裝攝像頭?難道這裏不是醫院?”心裏驚疑不定,繼而轉念一想,“不管這裏是什麼地方,傷沒好一切都是徒勞,先想辦法療傷再說!”運起內視之法,查看傷勢,發現全身雖然燒傷遍布,但都是些皮外傷,不由暗自慶幸:“若不是將那一縷先天雷木元氣一並打入印璽之中,單那龐大的雷電能量便足以撕碎我好幾次了,遑論重修大道了!”當下不敢怠慢,默念口訣,丹田之氣如春風化雨般,流向全身。
這次無需刻意為之,一切都變得駕輕就熟,自然而然。也不知過去多久,耳邊響起竊竊私議,劉晟心裏一動,緩緩收功,卻未睜眼,依然假裝睡著,隻聽一人說道:“……病人本身體質雖好,但這燒傷不同一般外傷,恢複起來也會慢很多,從我專業的角度以及二十多年的臨床經驗來看,沒有半年時間恐怕很難痊愈!”
另一人聞言有些著急,追問道:“劉醫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聽聲音正是隊長,劉晟心裏一喜,正要睜開眼睛,卻聽先前那人說道:“其實說起來以他這樣的燒傷程度來說,才三天就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跡了,站在醫生的角度來說,我也希望病人能快快好起來,但非常抱歉,我的醫術有限……”
隊長連忙道:“不不不,劉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您是國內燒傷方麵有數的專家,您的能力我是知道的,隻是這個小劉是我們探險隊的好手,我們合作也有很長時間了,而且他家裏情況特殊,一下子耽誤這麼長時間,我怕他扛不住啊!”說完,深深地歎了口氣。
劉晟能夠感受到隊長話語間的關切之意,心裏一暖,卻聽劉醫生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了,一起出去吧!”說完,拍了下隊長的肩膀,向他使了個眼色,劉晟正微微將眼睛睜開一道縫隙,恰好看到了他這個詭秘的眼神,心裏一沉。
兩人出了病房,隻聽劉醫生壓低了聲音說道:“關於他的傷情,上麵已經下了命令要確保治好他,你就放心吧,至於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了……”聲音越去越遠,若不是劉晟剛剛耳力大進,恐怕就聽不到後麵的話了。
劉晟心裏咀嚼著他最後的那幾句話,暗自思量:“上麵?什麼上麵?難道是官方哪個部門?其他的事情又是什麼事情?”心中疑竇叢生,複又想起那個攝像頭,心知自己多半是被人盯上了。
左思右想了片刻後,毫無頭緒,索性不想了,心中豪氣暗生:“管他的,老子當年麵對原始天魔的百萬魔兵尚且無懼,還怕被人盯上?”他想得入神,渾沒注意到一人走進了病房,突然發覺陽光一暗,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