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萬律,北行二百裏,有一城,名淵陽,為北燕郡與寧海郡之邊界守城,由大明派遣先天高手梅今棋擔任城主,城中有三個二流勢力,九華劍宗,蒼禹派,鴻峰堂,同時有白羽閣和黑岩軍,以及六扇門的駐紮於此。
淵陽城門口不遠處,一個少年背著刀,肩上斜挎著一個小布包,身上的衣服洗的有些泛白,仔細看的話,少年的臉色有一絲絲的泛黃,一副好久沒吃飽過的樣子,對,這就是我們的主角,楚寒,一副不知道還以為隔壁村子鬧饑荒的樣子。
楚寒離開萬律山脈已經有七天了,從第三天開始,他的幹糧就吃完了,一路上山雞,野兔什麼都沒看到,要不是遇到好心人給了一碗飯吃,說不定都撐不到淵陽城。
徑直走進淵陽城,把身上僅剩下的六文錢交了入城費,剛進城,一陣香味從遠處飄來,饑腸轆轆的楚寒雙腿不聽使喚的朝著那香味的源頭走去,如同一個餓死鬼一般。
走到了源頭,楚寒抬頭一看,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立在眼前,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淵香樓”在上方映著,楚寒抬起手,正要說什麼,突然眼前一黑,餓暈過去了。
“兄台?兄台,你醒醒啊。”一陣聲音傳入楚寒的耳中,隨後劇烈的搖晃使楚寒難受的睜開眼,模糊的看著一個公子樣子的人影,然後又昏了過去。
待到楚寒再次醒來後,已然是在一張床上,左手猛然一摸,刀還在,環顧了一下四周,桌子,書架,一間極為簡單的客房樣子,緩緩的坐起,腦中開始搜尋記憶這是哪裏,然而斷片了。
“兄台已經起來了啊。”一陣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之便是一陣不慌不忙的腳步聲,停在門口,推開門,先是一道青衫人影走入房中,然後坐在房中的桌旁。
楚寒艱難的起身,走到桌旁,仔細打量這個青衫人,先注意到的是一雙粉色的桃花眼,彷佛勾魂奪魄,而且整張臉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簡直是藝術品,配上他的一身青衫簡直是玉樹臨風,楚寒看了看自己泛白的布衣,不禁有些小羨慕,但不能表現出來,所以便坐下鎮定地說:“多謝兄台,不知兄台名如何,在下以後一定來報答。”
“在下姓衛,名言一,兄台不必如此客氣,江湖人互相幫忙乃是本職,今日我幫你一次,明日你幫他人一次便是了。”那公子緩緩的說道。
“這怎麼好意思呢,不如我請你吃頓”話音未落,楚寒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沒有錢了,不禁伸出手,摸了摸頭。
“兄台不必客氣,我剛到這淵陽城,還未熟悉,若兄台不介意的話,現住在我府上,我也好有個伴。”衛言一笑著說道。
“那多謝衛兄了。”楚寒道。
過了幾個時辰,楚寒收拾了行李,在衛言一府上吃了頓飽飯,便出來尋找工作了,畢竟不能在別人家白吃白喝。
不得不說,淵陽城從外觀上雖然沒有燕山城的華麗,但繁華程度卻絲毫不比燕山城差,甚至還有過之。
楚寒在淵陽城中走了好久,從東城走到了南城,忽然看到一間碩大的藥店,便走了進去,看見店員正手忙腳亂的招待患者,那老醫師也是出了一頭的汗。
楚寒看向那學徒,未觀氣色便開始聽聲息,那病人明明已經咳出血絲,他上麵卻寫著傷寒,開出了麻杏甘石湯這方,看他也不摸脈象,便要把藥房拿給夥計去拿藥,楚寒大步走向前去,說:“你這方子不對。”
年起學徒抬起頭看著楚寒,不禁大怒,說:“哪裏不對了?!”
“此人乃是肺癆,已然咳出血絲,乃是肺陰虧虛,而你的方子上寫的卻是傷寒,服用麻杏甘石湯,這是全然不對的,你未觀氣色隻聽氣息,不問病症,不摸脈象,難不成是第一天行醫不成?”楚寒說道。
聽到這話,年輕學徒低下了頭,弱弱的說了一句:“是。”
這時,氣氛十分尷尬,年輕學徒低著頭,楚寒又不敢看他,醫館裏一片安靜,突然一陣推門聲,從後門走進一位老者,老者開口便說:“你說他肺陰虧虛,如何治?”
楚寒下意識回道:“當用月華丸。”
老者眯起眼睛,問道:“何為月華丸?”
“月華丸為肺癆基本方,方中北沙參、麥冬、天冬、生地、熟地滋陰潤肺;百部、獺肝、川貝潤肺止嗽,兼能殺蟲;桑葉、白菊花清肺止咳;阿膠、三七止血和營;茯苓、山藥健脾補氣,以資生化之源。”
“如若咳嗽頻繁而痰少質粘當如何。”
“當加百合、杏仁、炙枇杷葉以潤肺化痰止咳。”
“如若痰中帶血絲較多者如何?”
“當加白及、仙鶴草、白茅根、蛤粉炒阿膠等和絡止血。”
就這樣兩人一問一答,震驚了全場,整個醫館都安靜下來看著兩人。
“你年幾何?”“年十六。”“學醫幾年?”“八年。”
老者此時已然微笑看著楚寒,仿佛看著自己孫子一樣,開口說:“你可願入我醫館做醫師,一月五兩銀子。”
“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