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深夜十一點半。中央警衛局總部。辦公室內。
咣當——
一名身著軍裝的老者徒手抓起一件煙灰缸狠狠摔在地上,氣的龍眉倒豎,臉色通紅:“你們這群飯桶,飯桶!三天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找到,我要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啊!”
“首長,我們……”
在老者身後站著一名同樣穿著軍裝的青年男子,一臉為難,抿著嘴卻欲言又止。
“我們什麼我們?”
老首長雙手背後猛地轉過身,虎目圓瞪:“唐震走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也就罷了,可林彤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也跟著跑了?無組織無紀律,簡直就是胡鬧!”
青年軍人沒底氣的說道:“首長,既然唐震已經退役了,我們……我們就算了吧?”
“放屁!”
老首長再次火冒三丈,碩大的巴掌拍的桌子上幫幫作響:“算了?林彤身為警衛局教官,目無紀律,扔掉整個中組不管不顧,能這樣算了?抓回來,嚴懲不貸,連著唐震一塊。”
“唐組長最怕她了,估計不可能在一起。”青年軍人沒底氣的說道。
“我說他們兩個在一起了嗎?而是那丫頭去找唐震那混蛋了,這話你聽不明白嗎?”
軍裝老人氣的粗喘連連,他比誰都清楚自己那個孫女有多不靠譜,唐震服役的時候就是她的玩物一樣天天被欺負,現在唐震退役偷跑了,她也不著調的馬上去追,現在連個影子都不知道在哪兒。
想到這兒,軍裝老子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說道:“找!不管費多大功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這混蛋給我找出來。”
“明……明白!”青年男子沒底氣點點頭,戰戰兢兢轉身離開了。
………………
與此同時。
距離京城八百公裏的文華市。
東區,一棟破舊的爛尾樓後麵,一道猥瑣的身影忽然而過,很快,嗦嗦地腳步聲停在牆根底下。
斜對麵是一家洗浴中心,燈火輝煌,門前客人絡繹不絕,與這漆黑毫無燈光的爛尾樓形成鮮明對比。
那猥瑣的身影正是唐震,身著髒兮兮的灰色電工服,腦袋上扣著一副安全帽,蹲下身,將肩膀上的工具包拿下,在黑暗中摸索著扒拉水泥地。
滿是碎石的地麵夾縫中凸顯出一長溜黑皮電線,牆壁上裝裱著一塊電表盒。
“哈哈,娘的!這次可算應該整夠房租了。”
有些氣喘籲籲地唐震壓低聲音嘀咕著,悄悄打開一微型手電筒,將光線調製最低,卡在腦袋上,手裏拎著扳手和鉗子:“回來的太著急,忘了從老東西那弄點錢,一天沒吃飯東西餓死我了。”
興奮之中,唐震將鉗子夾住電纜線,用力一按,哢嚓一聲,黑皮電線斷了,電表盒內閃過一瞬間“嗞嗞”的火光。
動作嫻熟,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幹這活。
“誒!幹嘛呢?”
突然,一道厲喝聲從後麵毫無征兆的響起,伴隨著兩道強烈的燈光照射過來,唐震嘎地一聲停下動作,暗罵一聲娘希匹的,被發現了,作勢就準備開溜。
“站住,我讓你站住聽到沒有?再跑我開槍了。”
“槍!”
唐震剛起身的動作瞬間僵住,腦袋上冒出一抹冷汗,眯著眼睛扭頭看去,隻見兩名男子動作飛快的朝這邊走來,強烈的光線後麵,一男子高舉著手臂,手中赫然是一把黑洞洞的手槍。
“臥槽!”
張口結舌的唐震瞪大眼睛:“哥們兒,偷割電纜不至於直接槍斃吧?”
“偷電纜?你還真敢玩,不怕被電死?”
這時,那手電筒背後的兩名男子才現出原形,腦袋上戴著大簷帽,上麵扣著名副其實的國徽,身上的製服是他們身份的最好彰顯——警察!
這點兒真他媽不是一般的背,踩了三天的點都沒發現附近有人,剛下手就被倆警察給逮著了。
“起來,想往哪兒跑啊?”
兩名警察順手抓住唐震從地上拽起來,打著手電筒在地上晃了一圈,嘖嘖道:“整的還挺專業,不是第一次幹吧?”
“警察叔叔,不就偷割電纜嗎?至於掏槍嗎?”
唐震兩腿癱軟地幾乎快要坐地上了,心裏千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哭喪著臉:“你們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我這還沒下手呢就把我摁住了。”
倆警察男子都咧嘴樂了,其中一人將配槍塞進腰間,麻溜地掏出手銬哢嚓一聲給唐震扣上:“我們才沒閑工夫盯著你呢,算你倒黴,我也在這兒蹲點,來撒尿,趕上了。廢話少說,跟我走。”
“……”
三分鍾前還鬥誌昂揚的唐震轉眼像隻被狼叼在嘴裏的小綿羊,被兩名警察一左一右架著離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