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盛夏,寒蟬的鳴叫給人一種心煩氣躁的感覺,這種煩躁幾乎籠罩了整個帝城。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帝城某座氣勢恢宏的半山別墅亮起了燈,瞬間,聒噪的蟬鳴消失了,仿佛連寒蟬都因主人的回歸而閉上了嘴。
在這片廣闊的私人土地上,這座別墅的存在宛如固若金湯的堡壘。
而此時此刻,這座堡壘之中迎來了一個女人——
一個不受歡迎的女人。
臥室裏的空氣沉甸甸的,仿佛重逾千斤,壓得薑筱夜連抬起頭來都十分吃力,她隻是渾身僵直地站在原地,低垂著眼簾,注視著自己這具即將獻出去的身體。
熱!
薑筱夜現在,感到很熱。
渾身上下從頭到腳,都被羞恥感炙烤著,火辣辣的熱。
但她卻無法逃開,無法從這份羞恥中逃離出去。
因為這就是她的命。
布置得低調奢華又極具品味的臥室裏鴉雀無聲,這過分的安靜一點點、一點點地為薑筱夜的屈辱感添油加醋,薑筱夜化了精致妝容的麵龐漸漸染上了更加濃重的緋紅。
快……說點什麼……
快……
薑筱夜在心中暗暗祈求著。
祈求的對象是眼下正坐在她麵前那張真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言未發的男人。
這男人的名字,叫聶辰。
是她今晚要獻身的男人。
滴答、滴答、滴答……
能夠清清楚楚地聽到秒針在一格一格地走動,隨著時間的推移,薑筱夜越來越緊張,已經緊張得額頭滲出了汗珠。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和一名陌生男人同處一室,並且還是以這種難堪的姿態。
然而坐在薑筱夜對麵的男人卻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薑筱夜的緊張和羞恥一般,翹著嘴角,以冷冰冰的眼神打量著這個很容易“看透”的女人。
“嗬……”
從男人的喉嚨深處傳出一聲性感的譏笑。
因為此時此刻,薑筱夜的身上隻穿了一件衣服,還是一件穿了和沒穿沒什麼差別的——透明睡衣。
朦朧的燈光照射在薑筱夜的身上,把她凹凸有致、曼妙玲瓏的身體襯托得更加風韻十足,白皙的肌膚染上了一抹羞赧的紅暈,使得薑筱夜看上去更加美味可口、鮮嫩欲滴。
凡是男人,都很容易被這樣的薑筱夜撩撥起原始的本能。
薑筱夜也曾想象過穿成這樣的自己在出現在聶辰麵前時會遭到怎樣悲慘的對待,正因為做足了心理準備,所以眼下的沉默才令她格外難受。
隻隔了一層薄薄的透明睡衣,暴露在外的身體在接受聶辰的審視,這審視令薑筱夜的肌膚產生陣陣刺痛。
聶辰看她的眼神沒有貪婪,沒有下流,沒有欲望……而是很冷靜,冷靜得令她感到害怕。
薑筱夜雖然沒有抬起頭,甚至連眼簾都沒有揚起來,但她卻心知肚明,這種從高處俯視弱者的眼神——
十五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沐浴在這種眼神之中。
“……”
雙唇微微動了動,薑筱夜很想自己先開口,但在這種情況下,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對麵,看出薑筱夜緊張得身體都在瑟瑟發抖,聶辰唇角勾起的優美弧度變得更深幾分。
這抹笑容,能夠令無數女人為之傾倒。
從聶辰還未成年時起,就有數不清的女人投懷送抱,不過膽敢隻穿一件透明睡衣擅闖他別墅的,麵前的這個女人還是頭一個。
聶辰知道薑筱夜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