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朝歌城外的森林裏,兩位白衣女子正對峙著。
這兩位女子貌美異常,身姿綽約,容顏絕非凡人可比。
其中一位腰若執素,柔軟的仿佛折不斷,另一位天生一雙攝人心魄的狐眸,眼波流轉之間顧盼生輝。
但若是此時有路人經過,必定大為驚異。
因為二人此刻皆身體瑩白,微微透著靈光,四周仙力漾起的氣場盤旋在二人周圍,似乎一觸即發。這種級別大小的氣場,雖比不上有著萬年道行的上古創世大神,但最起碼也已經具有千年的修為。
“胡仙兒,我警告你!快點把主人的犼魄珠交出來,饒你不死。”其中一位細腰女子眼眸微眯,雙手已漸漸捏出蛇拳的形狀,似乎已是蓄勢待發。
“哦?原來這東西就是犼魄珠啊!還真是漂亮呢!”胡仙兒手腕一翻,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玉色珠子出現在她手中。她抬起眼,輕笑著看了那女子一眼。
“臭狐狸,快還我珠子!”那女子伸出手來,怒目瞪向胡仙兒。
“莫急莫急,白矖姐姐,”胡仙兒樂嘻嘻地笑著,翻來覆去看了看珠子,忽地一把將珠子直接塞到自己嘴裏,咽下,打掉白矖的手,眉眼彎彎的對白矖說:“等我嚐完了味道再還你。”
“什麼?胡仙兒,你找死!”那女子手指攢在一起,發起靈力攻去……
森林外,通往朝歌的路上,一隊馬車正行駛著。
在這一隊馬車中的最後一輛中,坐著一位男子,身著一件純白色為底,上繡了黑色玄鳥圖案的長袍。他麵色凝重的跪坐在車內,修長的雙手扣在一起,似乎在仔細思考什麼,劍眉微蹙。
“大王,到了!”車緩緩停了下來,一位內侍恭敬地候在一旁。
男子微微點頭,內侍隨即將套馬的鞅解下,將一匹黑馬牽到了男子身邊。
男子腳尖在馬鞍上一點,翻身上馬,絲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上馬之後,他不急不慢地撫平自己的衣角,然後才接過內侍遞來的長弓,細細的摩挲著。
他手中是一把通體暗黃色,大約有一米長的弓,上麵刻有“軒轅弓”三字,暗暗的黃色中看起來似乎滲著點點血色,絲絲凶氣縈繞在弓身的四周。
“費仲,你可知這把弓的來曆?”男子抬眼,深黑的眸子盯著內侍。
“大王,這小人,唉,真的是委實不知。”費仲尷尬的笑著。
“此弓乃是黃帝生前最喜歡的武器之一,他用此弓三箭射死了蚩尤。黃帝死後此弓本應該埋在軒轅古墓中,又由孤的叔父從軒轅古墓中帶來給孤。傳說有此弓護佑的朝代,便可綿延千年。”男子細細的解釋著。
“微子幹大人真可謂忠心,大王朝堂之中有他輔佐可謂高枕無憂了。”費仲微微點頭讚評道。
“這可未必呢,”男子仰起頭來,望著蒼藍的天空,眸間神色翻來覆去,最終重重地歎下一口氣,“唉,誰知叔父他究竟是忠於孤,還是忠於商朝呢?嗯?”
費仲怔怔的看著自家大王獨自策馬向森林深處而去,獨留一個生人勿近的背影。
想來自己照料大王,前前後後少說也有十幾年了,可是自家大王的性子,他卻總是時常摸不準,雖說大王很溫和,倒也從未對他發過火,置過氣,但是費仲隱隱覺得,大王這幾年剛剛登基,麵臨著東夷的蠢蠢欲動,兩個哥哥的暗中挑釁,每日都勞心費神,成長速度驚人,雖還是個年青人,可有時候也會露出與先王相似的深沉來,委實讓他這個看著大王長大的人心中不好受。這不,好不容易有了個外出打獵的時間,這會兒看大王的神色,似是又麵臨了什麼困難。
“胡仙兒,你給我出來!”
“胡仙兒,你中了我的毒,還能活多久?快快出來受死,交出犼魄珠,留你個全屍!”白矖尖利的聲音在森林裏回蕩。
“可惡,這是什麼鬼珠子,想吐都吐不出來!”胡仙兒一邊狼狽的扭頭看,一邊踉踉蹌蹌的跑著,覺得體內似乎有烈火在焚燒一般,心肺具焦,燒得她死去活來;想吐出珠子,卻又覺得那珠子似乎是吸附在她喉嚨裏一般,無論如何扣,吐,嘔,咳,都絲毫不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