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鳶樹?我怎麼會來這裏?”果黎一臉疑惑的張望著四周,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個穿著婚嫁禮服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緩緩的轉過身,微笑著伸出手:“黎兒。”
“師傅?!”果黎顫抖著身體走過去,眼眶逐漸濕潤:“師傅,太好了,你沒事。”
“怎麼會呢?”
果黎驚愕的抬起頭,漣嵐的臉色變得慘白,嘴角帶著血跡,目光也變得冷冽起來:“你別忘了,是誰下的毒。”
不知何時果黎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上麵的血跡讓果黎感到顫栗:“我…對不起,對不起,師傅,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不知道。”
果黎抱著自己的腦袋痛苦的流下了淚水,若是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不會這麼做了,她每天都在後悔,每天都在祈禱。
突然狂風四起將地上如血色般的花邊卷起,而漣嵐也化作花瓣消散,花瓣朝著果黎衝來,果黎一下子被嚇醒了。果黎呆呆的坐在床上,汗浸濕了衣裳,胸口一起一伏。
原來隻是個夢,可果黎覺得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實,她轉頭看著桌上的匕首,心情複雜,她走下床,拿起匕首向外麵走去。
清晨的陽光本該是柔和的,可對於果黎來說,每一天的陽光都是那麼的刺眼,有的甚至可以刺痛人心,她走到一棵樹下坐在了秋千上,撫摸著漣嵐刺殺白柯梵匕首,淚滴在了匕首上。
她每天都在等,等待漣嵐重生,等待自己可以恕罪的機會。
“長老!長老!”見遠處一少女跑來,果黎拭去臉上的淚水,把匕首藏入袖中。
“雙錦,這麼匆忙有何事?”
雙錦把桌上到茶水一飲而盡:“累死我了,大長老菩鳶樹開花了,紅色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吩咐要您去一趟。”
紅色的?!
聽罷,果黎急忙化作鳥飛往菩鳶樹。
“她終於可以如願了。”不知何時雙兒身後出現一個人。
“主上。”雙錦看著眼前的男子,“您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雙錦你要知道有一些事總是意料之外的,比如瞞著我換藥的事。”
雙錦連忙跪下:“主上,奴婢隻是想幫你。”
“嗬,你是在幫我,可也是在害我,以後再如此,必誅!”華殊的語氣變得冰冷且低沉。
“是。”雙錦顫抖著答道。
“總算還清了。”華殊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悲傷。
是啊!還清了就沒有理由再來找她了,就算來了也隻會冷冰冰對他。
一百年前,果黎來到夜閣,看著手中的精致的白瓷瓶:“這麼小一瓶?真的能讓白柯梵死嗎?”
“我從來不說大話。”
“你確定師傅會拿那個匕首來刺殺白柯梵嗎?”
“這一點你不是比我清楚嗎,黎兒。”
“哼。”果黎甩袖離開。
“黎兒,我這夜閣的報價可是很貴呢。”華殊饒有趣味的看著離去的女子。
隻見某女從袖中取出一袋子銀子,砸向後方的男子:“足以。”
華殊掂了掂手中的銀子,笑道:“嘖,真小氣。”
“雙錦,你繼續留在這裏照顧她吧。不管過多久,她依舊照顧不好自己。”華殊望向果黎飛向的方向,許久,嘴角上揚,便離開了。看著華殊離去的背影,雙錦的心緊了緊,雙錦很清楚他是主,而她隻是一個死侍罷了。無論過多久,這永遠都是事實。
菩鳶樹下,果黎埋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輕碰樹木:“師傅,你終於回家了,這麼多年了,家裏隻有黎兒,好孤單。”
紅色的花,如鮮血一般,樹不斷的飄下花瓣,越來越多,風不知何時掛起,所以花瓣都卷在了一起,幻化成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