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宋子衿單手托腮看著紅木窗外的芭蕉樹,歎了第四次氣。這歎氣聲不大不小,卻被坐在檀木講桌前的老夫子聽到了。
老夫子年事已高,一襲素衣,襯得蒼白的發髯與胡須極為顯眼,食指敲了敲桌麵,夫子蒼老的嗓音響起:
“子衿,你有何煩心事,不妨在此公之於眾,讓各位同窗為你排憂解難,如何?”
偌大的學堂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第一排宋子衿身上,她先是一愣,然後立即起身向夫子作揖,心想著這下完了,她穿越的這個真相如何解釋呢?
時間倒轉到她和好友去旅遊時,景區裏青山傍水,她們玩的好不快活,就在她回旅館的路上,不知被誰推了一把,宋子衿直接摔到了一旁的水池裏,還好救生員來的及時救下了她,隻是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她不小心在車裏睡著了,醒來就發現自己穿著白色襦裙躺在一張陌生的古床上。周圍的環境完全古風化,她原以為這是哪個影視基地,直到她找不到朋友,手機和回去的路,她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她能通過服飾判斷自己穿越到了宋朝,同時這學堂裏收了女學生,思想文化開發,想必也不是那麼封建的時代。隻是這間書院她倒是沒在曆史書上見到過。
如今是她穿越後的第六天,宋子衿想辦法回家,她擔心著現代的父母和朋友,同時也為自己的遭遇感到無奈。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
她抬起水眸看向眼前的夫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夫子,您真的跟王者榮耀裏的老夫子一模一樣,就是少了把戒尺,所以沒有技能。”
想到第一天她的同窗陸婉婉的話,“這個最年長的先生,我們尊稱他為老夫子。”
那時宋子衿立即哈哈大笑,“老夫子啊?這不就是農藥裏的那老頭嗎。”
結果可想而知,宋子衿被送去醫館裏,大夫給她紮了好幾針,最終向所有人宣布說:
“宋姑娘神誌不清,但脈象平穩,氣息順通,老夫判定她患有瘋癲隱疾,可能是最近學業繁雜,身心疲憊導致,望各位學子互相照顧照顧。”
瘋癲?宋子衿不屑,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真好騙。
如今宋子衿在同窗眼中就是個瘋癲之人,是異類,在教書先生眼中則是令人頭疼的頑皮妮子。
整個學堂鴉雀無聲,老夫子饒是博學多才,卻也不明白這王者榮耀是何物。
“夫子,您剛才所講解的‘樂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國’,是何意?”正在學堂裏一陣沉默時,坐在宋子衿身後的女子立即發問了。
老夫子的思緒立即回歸,他拈了拈胡須,微微頷首,笑道:
“若論好學,揚清確是女子第一人!”
蘇揚清微勾紅唇,清冷的眸子裏帶著笑意,“夫子謬讚了。”餘光掃向宋子衿左邊正襟危坐的白衣男子,望著那筆直的脊背,心裏想:若論好學,才智過人,誰又能及上他。
銅鈴陣陣響起,早上的學習結束了,大家相繼離開,宋子衿抬起頭,目光便被吸入了那如墨的星眸裏,眸子的主人不動聲色地從她身邊經過,宋子衿雙頰微紅,心想著這古代男子的顏值為何如此出塵,就好比坐在她左邊的男子,每次他從身邊經過時,目光望向她,宋子衿就覺得心跳加快。
這個玉樹臨風的男子,叫做趙羲辭。
這間古色古香的學堂,叫做納賢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