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日清晨。
何川安醒覺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喬羽卿的房間空蕩蕩,被子疊好,所有的東西都整齊有序,卻不見了那個簡約的行李箱。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她已經承受不起從前那些噩夢的折磨,隻是想平平淡淡活著。記得以前自己曾經這樣說過,就算心力交瘁被傷的精疲力盡就算不想再愛也不可以活的像具行屍走肉,你是人不是牲口。而現在的自己何嚐不想像牲口那樣活,至少不會累。
正失神,撞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尋著主人的麵孔,她笑了。
“羽卿你跑哪兒去了,嚇死我了。”
“我沒事。”
輕合雙眸,似乎這樣就可以安心了,終於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嗎。你的心從了嗎。
我把整個最青澀的青春送給了一個與我相連最深的人,而如今,我想把自己的手交給一個護了我四年的人,我隻是想找個歸宿。
“我是你無奈的選擇
卻不是多麼愛的人
隻怪他下手太殘忍
改變你一生”
耳邊輕回這幾句,心裏泛起陣陣酸楚。
究竟是妥協還是決定安定。
推開那個懷抱,把行李箱推給他,淡淡說了句:“川安,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恩,好。”
他從來都是這麼順從,有時候甚至有點不太真實,但溫暖就在那,如縷縷陽光填滿心口。
記憶深處,內心底部。
我何不想徹底墮落一回。可是我不甘心。
兒時母親曾與一個男子拉拉扯扯十幾年,那個男人的女兒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是一個女孩子,無助的時候除了哭我還能幹什麼,當時的自己不屑於哭因為自己堅信一切都可以通過雙手改變,可現在呢。不禁苦笑半生。
不知不覺地就到了曾經與他一起租住的房子附近,曾經的甜蜜如同電影,突然從樓裏闖出個女孩,濃妝豔抹,香水刺鼻,衣著裸露,眉眼盡是輕浮,沒多久一個中年男子也走出來,那女孩拽著他的衣領大喊大叫,口口聲聲說著是他毀了她。心口猛然湧出熱血,一股惡心直衝額頭,自甘墮落又怪誰?可自己何嚐不是如此呢。
還記得自己身上七處刀疤,自己墮過兩次胎,被河水浸透三次。
我曾經問自己,他還有什麼值得你眷戀?喬羽卿你究竟是迷戀他把你強摁在桌子上時眼睛裏的欲火,還是派人把你推進河裏時的絕情絕義,還是把你綁在床上一刀一刀地割破你的肌膚時候的變態?
我也不知道。
夕陽紅似火,將過去的零星碎片彌散在空中,喬羽卿,該重新開始了。
思考之後撥通了電話
“我回來了。阿川。”
“我一直都在等你。”
隔著電話,聽著他溫柔的喘息和溫暖的心跳聲,眼淚滴濕了漫天的夕陽,將色彩融成一片金黃。
讓所有的痛,所有的淚都飄散在空中,與白雲融合與藍天融合與冰雪融合,讓他們化成拚圖碎片,讓我親手毀掉所有的過去重新開始,請允許我給灰暗的世界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