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許景洲吸了吸鼻子,他意識到自己有多失態。
武堂山坐在吉普車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四月的風吹得許景洲鼻子發紅。
“為什麼要抱歉?”林瑜問他。
許景洲做了決定,“我們分手吧。”
這一次他想不要回頭,殘忍一點。
他不希望下一次見麵在他的葬禮上,倘若他能看見林瑜跪坐在一旁哭,他卻不能上前抱住她,安慰她。
生不如死。
許景洲沒想過離別。
在此之前他沒有想過,原來生命那麼脆弱,原來他在這邊隨時都能離開,見不到林瑜。
直到,橙子離開。
原來他給的承諾是一種驚心膽顫的風險。
周瓊收起手中的書,抬起頭看見林瑜把熱水壺打翻,一陣驚呼,手忙腳亂的把林瑜推開。
“林瑜你傻了吧?”
林瑜不說話,她稍嫌亢長的胡了口氣。
周瓊端來冷水,將林瑜腳上的襪子褪去。
不冷不熱,好像沒什麼感覺。
“許景洲,你認真的?”
林瑜濕腳走到陽台,周瓊說她瘋了。
“許景洲,我不想分手。”林瑜沉著聲。
許景洲不停的搖頭,“我們分手吧。”
第二次重複。
“許景洲你認真的?”
第二遍詢問。
許景洲揮起拳頭狠狠的往地上砸去,“我們分手,我是認真的。”
“我不!”林瑜一腳踹倒她擱在陽台上的水桶。
周瓊嚇了一大跳,“林瑜!”
這件事隻能有一個人狠下心來,那就是許景洲。
“你會找到更好的。”
許景洲匆匆收了線。
整個過程落入武堂山的眼裏,他推開車門走到許景洲的身側。
“我帶煙了,”武堂山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今天破例。”
許景洲斜睨一眼,一聲不吭的接過那盒煙。
武堂山看著許景洲打了兩次打火機才把煙點燃。
許景洲嗆住,“咳、咳咳——”
第一口煙送到嘴巴全都是味濃苦澀。
武堂山拍拍許景洲的肩膀,“果然沒有在隊裏偷偷和那群兔崽子一起抽煙。”
“什麼玩意兒?”
許景洲又吸了一口。
小時候,看大人吸煙,好像很好吃。長大後認識字,煙盒上寫住吸煙有害健康。
那多人抽煙,以為真的會讓人快樂。
一口一口,苦的不得了。
許景洲抽完一根,又掏出一根。
武堂山攔住他:“你小子還來勁是吧?學的這麼快?”
許景洲盯著腳下的那根熄滅的煙頭。
“想不開就會隊裏,負重五公裏,單雙杠幾百下我不攔你。”
武堂山拽住許景洲的衣領,往吉普車走。
許景洲踉蹌了幾步,乖乖跟在武堂山身後上車。
“我沒想不開,”武堂山打了圈方向盤,“你比我想不開。”
許景洲側頭看向車窗,遠處的雪山好看的讓人讚歎。
武堂山瞥了許景洲一眼,“有駕照沒?”
“嗯。”許景洲輕聲應答。
武堂山一腳踩下刹車板。
“給老子過來開車!”
於是,兩個人換了個位置。
武堂山舒服的靠在副駕駛座上。
許景洲係上安全帶,踩油門往營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