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熱切的想知道我是誰啊?!”腮邊的酒窩醉人的笑,她笑意盎然而又充滿挑釁,乖張的眼角眉梢盡是風流。
索墨白慣有自己的準則,並恪守這些準則,卑劣的小人不交,而卑劣的小女人更無須交集,若不是有充分的理由,他看也不願意看她一眼。索墨白決定沉默,沉默是金,他惜字如金著冷眼旁觀她的自導自演。
“你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我也能感受到你的誠心。既然你這麼誠心,我也要誠意。”尹小巫下頜微微一抬,別過臉四處張望,最終眼睛盯到收銀台上的包裝袋,伸手抽出已經包裝好的,帶著吊牌的雪白的裙子。
又從隨身的包裏取出一隻口紅,這口紅是她幾日前剛“順手牽羊”得來的。尹小巫擰開口紅的蓋子,旋轉出口紅,不說二話的在雪白的裙子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順便還畫了一個無口的巫婆在上麵。
尹小巫又拿了口紅塗在嘴巴上,用力很大,也不比著鏡子,就那樣兀自的畫。
上嘴唇碰下嘴唇,抿了抿,對著巫婆沒有口的留白處吻了上去。
“記得我,我叫小巫,巫婆的巫。”尹小巫抖了抖手裏的裙子遞給索墨白,“這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你可要好好保存。”
索墨白皺了皺眉頭,本是不想拿的,還是伸了手,似乎中了巫婆的詛咒。
“記得一定要打給我,我會24小時,不分晝夜的為你開機。”近十厘米的防水台的新鞋,尹小巫還是踮起了腳尖,香甜好聞的熱氣哈在索墨白耳邊,癢癢的,想抓。
索墨白再次忍不住皺眉,她嘴角的笑經不起口紅的點綴,尤其這種血一樣刺眼的紅,像極了嗜血的白狐,骨子裏都是狐媚。和不著粉黛的素顏反差極大,帶給人的震撼也極大。
自己是怎麼認識她的,索墨白緊鎖的眉頭裏都是思索,這事還要回到幾天前開始說。
……
規規矩矩活了快三個多月了,尹小巫能堅持的住,一身長毛的虱子也堅持不住了。她扭捏不安的坐著,兩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烏黑明亮的眸子水潤潤的,細而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影一片斑駁,在細嫩而又白皙的肌膚上微微振動,也遮擋住那眸子裏閃耀的鬼機靈。
左斜右瞥,一雙眼睛帶著極度的不安分,可是手腳卻安分的歸置到該歸置的地方,尹小巫在廣場的長椅上一動不動的坐了一個下午。
尹小巫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極端與極度矛盾的狀態。
背後的鍾聲再次敲響,已經晚上七點了,太陽更是斜在地平線的西方,整片天空都被暈染成了紅色,尹小巫的影子也被漸漸拉出很長。
尹小巫抿著唇,咬咬牙,“謔!”的一下坐起,她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走出三兩步,又猶豫了,來回踱步,左右旋轉,似個橫行的螃蟹,“哎呀!”捧著胸口直叫喚,“你不張眼睛啊,撞到人了。唉吆,疼死姑奶奶我了。”
那人屁都沒有放一個,繞過尹小巫就走了,既不道歉,也沒責怪尹小巫的出口不遜。
尹小巫揉著胸口,瞪著倆大眼珠子,扭著脖子瞅著男人匆匆離開的背影,腳不知不覺中已經邁進了大廈裏。
“唉,等等。”眼疾手快的擋住快要合上的電梯的門,尹小巫鑽了進去,“謝謝啊。”
嘴角一扯,眼睛彎彎,露出明媚的笑,尹小巫禮貌而又友好的向滿電梯裏的男男女女道歉。
對方沒有回饋她任何信息,她也早有預料,既然早有預料便也不以為意,眼睛盯著電梯門,通過電梯內的棕色鏡子,促狹著雙眼好奇而又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眾人。
尹小巫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叫金太陽的俱樂部,乘坐電梯,在地下2至3層,大而奢華,是整個大上海最奢靡的地方,沒有之一,來來往往這裏的人除了侍者、保潔及其它工作人員外,都具備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有錢,當然,偶爾也會出意外,比如尹小巫。
電梯裏摸約有十二三人,絕大部分都是男子,算上尹小巫自己也不過才四個女人。
有錢男人的通病,大肚便便、油光滿麵,有錢男人的女人的通病,坦胸露乳、衣不遮體,同時她們都還身材火爆,異常高挑,再踩著十公分左右的高跟鞋,個頭能竄到一米八幾,比被她們挎著胳膊的磚石王老五還高出個一頭半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