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被壓縮著,就沒有停止過……
“都給我快點工作!別磨蹭!不想吃鞭子就給我快點!”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瞪著柱子下麵的奴隸大吼道,旋即又在空中甩了幾下鞭子,震得奴隸們不敢言語。
奴隸,為天子服務的奴隸,他們是流浪者、是罪犯、甚至是敵國的王子皇孫,他們命如草芥。
並不怪執政的天子,隻是他們名運本該如此,怪,就怪天吧。
“說你呢!這小雜種怎麼工作這麼慢!哦,這不是那個沒有爹娘的雜種嗎?給老子快點!”
說著,大漢甩起鞭子抽到了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奴隸的身上。
一聲慘叫過後,隻見那蓬頭垢麵的小奴隸的後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可能由於過度勞累加上這要命的一鞭,他趴在地上,微弱地呼吸著,視野開始慢慢漆黑,仿佛被吸走了。
“噗!”
一口冰冷的水被噴到小奴隸的身上,那火燎燎的疼痛愈發強烈起來。
小奴隸麵部扭曲,但是他連怨恨的資格都沒有,他就是個奴隸。
因為饑荒,父母偷了一點官糧,結果被當街亂棍打死,他也要待父母受罪,不過好在他餓不死了,每天都會有半個饅頭。
“還不起來趕快工作!小雜種,呸!”
大漢唾了一口吐沫,看向別的奴隸。
怒火在小奴隸的心中燃燒,可惜,他沒有能力。
“推衍先天之術,就料定我有一個多苦難的徒弟,就是這兒了。誒?皇城?不好辦嘍……皇城裏怎生得命苦之人?”
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左手晃著魂幡,右手拿著龜甲,後背背著一根用布裹得十分嚴實的東西。
這年頭招搖撞騙的人太多,街道上的百姓都投來鄙夷的目光。
到了皇城武安門前,青年目無旁人地正要走進去。
“皇城禁地,禁止入內!”
兩個金甲護衛用長槍擋住青年去路,異口同聲道。
“嘿嘿,有點意思……兩位大哥,不讓我進去,那就得看你們能不能攔住我了!”
青年魂幡一挑便挑開了金甲衛士的長槍,一番連套的動作打得衛士措手不及。
“嘿!道士打官兵了!真熱鬧。”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道。
青年雙手一翻,兩張符紙出現在手中,並迅速地貼到兩人頭上。
“定!”
一聲令下,金甲衛士一動不動,神態像極了廟中的判官和小鬼。
“那我進去了,二位,告辭!”
青年抱拳後,大步流星走進修築新殿的地方,留下欲哭無淚的兩個衛士。
這新殿,是為了當今太子妃所築,工程量不亞於太子東宮。
青年走到地基處,掐著手指在算些什麼。
大漢看見了進來的青年,對他大吼道。
“你是何人,敢來新殿造次!”
青年貌似沒聽見他說話,雙眼一睜,看向剛才被打的小奴隸。
“嘿嘿!天意啊!就是你了!”
青年樂嗬嗬地走了過去,摸著小奴隸的傷口道。
“小家夥,跟我走啊,我收你為徒,你還我圓滿如何?”
小奴隸驚恐地看著青年,不過傷口好像不疼了,隱約有些發癢,這是愈合的征兆。
“嗯……嗯嗯……” 小奴隸微微點頭道。
“嘿!沒看見老子是吧!老子連你一塊打!”
說著,大漢便使足了力氣甩出鞭子。
小奴隸禁閉雙眼,雙手抱頭便蹲下了。
青年發出一絲冷笑,回首便接住了那充滿殺意的一鞭。
“老子的徒弟,用不著雜碎教訓!”
說完,青年便將力道從鞭子上雙倍打回去。別看青年瘦弱,不過單論力量,怕是三個大漢都未必及他。
大漢從柱子上摔了出去,口吐鮮血。周圍的奴隸圍了上來,對他拳打腳踢。
混亂之時,青年牽著小奴隸的手,早已離開皇城。
小奴隸在青年的帶領下漸行漸遠。
夜晚的皇宮,是一種淒慘的美……
不知是從何處傳來幾聲犬吠,小奴隸才反應過來,他離開了那個令他憎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