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破曉(1 / 2)

北風“呼呼”的刮著,猶如一柄柄鋒利的刀子劃在人的臉上,這麼冷的天氣,雲都城的大街上幾乎沒有人走過,路旁的樹也隻剩下幹枯的軀幹。整個世界在大雪的肆虐下變得白蒙蒙一片,找不見別的色彩。

“情況怎麼樣了?”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座小院門前挺了挺身子,背著手看著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

“主人,我已經派人查探過,那個男孩兒確實是那人的孩子。”一個嬌弱的女子聲音從男人身後幽幽的傳來。

“是麼?”男子眼窩深陷,從中射出的冷芒仿佛要洞穿厚厚的雲層。

緊緊攥著的拳頭最終緩緩鬆下,男子咬著牙低聲說著:“不行,我要忍,時機還未到。”

“主人,接下來要怎麼辦?”女子的聲音又輕了許多,仿佛怕咬字重了激怒男子一樣。

“你回去吧,記住,管好你的嘴。”男子厲聲道。

“奴婢遵命。”女子眉黛微顰,抿了抿發白的嘴唇,半蹲作揖,之後邁著小碎步離開了院落。

周圍顯得更加寧靜了,似乎能夠聽到雪花落地的聲音,輕輕的,在嘲弄著緊鎖眉頭的男人。

第一章:破曉已經是隆冬時節,夜晚的風一如既往的冷漠,藐視著所有在做無謂掙紮的生靈。

雲都城郊外數十裏的小樹林邊上,有一座早些年廢棄的廟宇,平時少有人駐足,可今日這裏卻透著些許熱氣,顯然是有人停留。

小廟內一片狼藉,四麵牆上盡是煙熏的暗黃色痕跡,破碎的石塊兒與斷裂的木板鋪滿了一地,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角落裏,兩個人影並排坐在地上,緊靠著篝火邊,汲取著空氣中一絲絲熱量。

這是兩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一個體態高大壯碩,樣貌平平,濃眉加上深陷著的眼窩卻表現出著一種神秘的味道,另一個個子略矮稍顯肥胖,圓臉,一雙小眼睛裏透著些靈性,標準的奸商模樣。

隻聽高大男子緊鎖著雙眉低聲對矮胖男子說:“陳中,也不知道浩飛是怎麼了,算算日子也應該到了,該不會出什麼情況了吧?”

陳中雙手抱著頭倚靠在牆邊,滿不在乎:“我說秦風,你就放心吧,他的輕功天下間少有,能出什麼情況,可能又去哪裏一飽口福才耽誤了行程吧。那該死的家夥怎麼吃都不胖,我喝口水都長肉,白搭了這張俊秀的臉了,老天不公啊,唉。”

借著篝火的光亮秦風瞄了一眼陳中,自戀時的眉飛色舞和出於嫉妒而咬牙切齒這兩種矛盾的表情竟然不顯擁擠的展現在同一張有些浮腫的臉上,“幸虧這小子臉盤比麵餅子還大,否則非要擠變形不可”,想著想著,秦風不由自主的低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有意見?”陳中不滿的說道。

秦風正了正色,強把笑意掩飾下去:“沒有沒有,隻是突然想起麵餅子,覺得有些餓了,可是帶的吃的又不夠,所以自嘲罷了。”

陳中聽罷麵露得意之色,從左側懷中掏出一個灰色布包扔給了秦風,秦風打開一看,是兩個疊起來的麵餅子,不由得麵露感動之色,說道:“你把麵餅子給了我,那你吃什麼?”

“你吃吧,我還有,咦,不對,怎麼沒了。”陳中手伸向右側懷中,卻什麼也沒有扒拉出來,神色有些不甘:“肯定是來得太急掉在路上了,沒事兒,我不餓,況且我這還有東西。”說著陳中從袖中掏出了兩個香蕉。

秦風一陣無語,臉上的感動頓時全無,心道:這小子不是來接任務的,他肯定是來郊遊的。。

風漸漸地緊了,冬夜的寒冷感染了一切,破廟的窗簷被凍得瑟瑟發抖,“嘩嘩”聲漸起,陡然間,疾風仿佛受到了挑釁,一怒之下把篝火撲滅,整個廟宇頓時陷入黑暗。

秦風與陳中吃過了些東西,正在各自休息,現在僅有的光亮也沒有了,不禁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以防有不測發生。

二人之所以這麼緊張,與他們的身份關聯密切。秦風,陳中與沈浩飛早年都在流雲帝國軍中效力,他們所屬軍隊在流雲帝國與宣安帝國邊界駐紮,所幸兩國邦交還好,沒有較大的摩擦,一些小的摩擦也會經過一係列的軍事行動快速淡化,得以和平解決,因此這三人在軍中日子過的倒也相對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