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傳遞來遠處的清新味道,那是海葵海草獨有的芬芳。這是一個晶瑩美麗的世界,同時也是一個遍布危機的世界。藍波藏在水草裏,微微撥開水草可以看見不遠處的那個洞穴,洞穴前有倆名守衛。是青鱗衛,一種低階的兵種,身材較矮小,由於體力很差,戰鬥力不強,通常是一種後勤部隊。
藍波靠在水草旁的岩石上,厚重的水草遮住了他的身形,他在等待。等待進入洞穴的時機。海裏很安靜,在大多數種族看來如此,因為海水會吸收掉很多的聲音。但是對於藍波來說,並不是那樣,他的世界要比別的種族熱鬧的多,比如現在。他的側後方一條小魚因為看見他而瑟瑟發抖,他可以理解,因為鮫人的食譜也包括小型魚類,但他卻不是。小魚想逃走,可是卻因為太害怕身體有點僵硬,不斷的低語著。藍波有點不忍。
“別害怕,小家夥,趕快走吧。”他沒有回頭,水波微恙,他知道那條小魚已經遊走了。他輕微歎了一口氣,一串水珠冒了上去。
時間緩緩流逝,他看的出來,那倆個青鱗衛都顯得有些疲憊,終於到了進食的時間,其中一個青鱗衛遊走了。隻剩下一個,好的,計劃,得從這裏開始。
藍波遊到不遠處,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倆隻1級海獸‘冰蟹’正在遊弋尋食,藍波身形往水草邊一隱。繞到他們的後麵,漸漸接近。接近三米的時候,其中一隻海獸若有所覺,天賦技能‘冰針’應聲而發。藍波側身一閃,輕鬆躲過。藍波的頭頂出現一圈藍光,與此同時,那倆隻冰蟹頭頂也出現一圈藍光。‘冰蟹’不再遊弋尋食,忽然間變得殺氣騰騰,倆隻冰蟹都向對方發起攻擊,並且距離在漸漸靠近洞穴。
不遠處的聲音不絕於耳,在嚐試著叫喚幾聲沒有應答之後,青鱗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遊去。
藍波看著青鱗衛的背影微微一笑,進入洞穴,這是一個天然海底洞穴,洞穴的壁麵上長滿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水草,還有一些發光的海星。越往裏,洞穴變得越寬大,終於,光,變得更加明亮,藍波已經可以看見洞穴盡頭那巨大的天地了,無數顏色豔麗,好似菊花的海葵幾乎“開放”了整個地底,其間穿梭著各種美麗的小型魚類。
再往前一步就可以進入那片天地了,藍波幾乎抑製不住興奮的心情。“嘭”,藍波隻感到一股刺痛,被一堵無形的牆彈了回來,其上似乎覆蓋著電流。相必這是部落裏的祭司或者法師留下的結界,想想也對。作為‘龍神衛’專用坐騎馴養地,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防護措施,外麵的青鱗衛隻是幌子,重頭戲在這裏呢。
藍波笑笑,看來,果然沒有那麼簡單啊,但是,他不能就這麼簡單的回去,他握緊拳頭。他有必須要做到的事。母親的遺物裏有一塊手帕,那塊手帕有一股奇特的芬芳。那是‘隱形草’汁液的味道,隱形草並不會隱形,但是,‘隱形草’的汁液寫出的字卻會隱形,那是小的時候母親曾教過他的事,用‘隱形草’的汁液寫字可以隱藏真實的目的,而,想看到那些字跡則需要和‘隱形草’長在同一處的另一種名為‘破生葉’的植物汁液,藍波把‘破生葉’的汁液塗在手帕上後得到的信息是“若我遭遇不測,盡快離開部落,尋找自保之道。”僅僅一句話,且字跡歪斜,母親的字俊秀好看,這字卻如此潦草,想必是在極其惡劣的境況下寫的,在手帕的右下角,還有一點血星。
藍波想母親是被人害死的。並且是極度惡劣的手段,他不想離開部落,因為他覺得,那個害死母親的人就在部落裏,他絕不可能像個喪家之犬似的逃離,他要找出那個人。但是,情況卻不容樂觀,他沒有那個人的絲毫信息,那人卻很有可能知道他,並且在伺機殺死他。藍波從小身體不好,再加上繁重的工作,他比一般的鮫人要瘦弱的多。他想要複仇就必須要變強。
於是,這裏成了他的目標。這裏是每年新晉的‘龍神衛’挑選坐騎的地方,作為部族最強的戰士,‘龍神衛’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種威壓,這裏的海獸‘龍犇’自然會臣服在他們的威壓之下。‘龍犇’是一種耐力強,且戰鬥力大的海獸,作為可成長型的海獸,‘龍犇’比起一般海獸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幾乎大多數‘龍犇’剛出生就是三級海獸,一些天賦出眾的甚至達到四級。它們是大多數龍神衛的選擇。
現在,藍波看著麵前的無形結界,注意力空前集中,他緩緩的伸出手,越是緩慢越是能感受到結界的電流在逐漸加強。血液似乎都要在血管中爆炸,藍波隻覺得頭暈目眩,世界好似在旋轉。但是,不能就這樣結束啊,藍波的心髒緩緩的跳動了一下,這一下與平時有所不同,從心髒深處傳遞出一股力量,那股力量隨著血液流遍全身,剛剛爆炸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全身的血液瞬間冷卻,身體變得無比通暢,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這種感覺如此陌生,卻讓人陶醉,自嘲的笑笑,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結界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既然如此,就向‘龍犇’發起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