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拿開。”
胡德順感受不到劉詩心話裏的溫度。他慢慢把靠近網線的手縮回去，雙手舉過頭頂，眼神直麵黑洞洞的槍口。那是一把很小的手槍，但設計得異常精巧，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007，卻怎麼也無法把槍和麵前的小姑娘聯係起來。
“我要是真的有兩部手機，第二部在哪裏呀？你什麼時候看見的呀？”劉詩心微笑著。
“我說你有兩部一模一樣的手機，你信嗎。”
劉詩心聽完，倒吸一口涼氣。“說下去。”
“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發現，你的手機不太對勁。”胡德順從桌子上慢慢爬下來，“那一次吃rb料理，本來是左茗組的飯局，你是沒有請客的道理的。而你一開始說你有團購券，後來發現手機沒帶又改成了現金支付，而且你當時明顯楞了一下。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他用眼神瞥了瞥四周的牆壁，“所以在綁架完後我就猜想，你有兩部一模一樣的手機，除了號碼不一樣，其餘的都幾乎一樣，甚至包括手機app的排列位置。
“但因為這兩部手機太像了，而你難免會認錯手機，所以你通常是選擇帶兩部手機。這也就是說，你在手機落在桌子上後並沒有太在意的事實。但我這個也隻是推論，所以我也在堵，堵綁匪打給我的手機就是你的另一部手機。而這一部手機，恰恰是你用來同你的上級等等犯罪組織聯係的那個。我說的，對嗎？”胡德順習慣性地翹起了二郎腿。
“所以呢？”劉詩心說。
“所以我在賭，賭我能不能發現你的另一部手機。而就在大家都沒注意你的時候，我想你也沒閑著。張老院士的死，是你做的吧。”胡德順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摸索兜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打火機在安檢的時候被搜走了。“我真好奇你怎麼把這麼大的鐵家夥帶進來的。他們過安檢門，不查的嗎？”他聳了聳肩膀。
“有些科技，跟你說了也是白說。”劉詩心用雙手握緊了槍。
“哼……劉詩心，要不是你用點心店的方式把張老院士引到你們的規定地點，張老院士顯然不會遇害，而你沒有選擇另一家點心店殺他，是因為那裏的狙擊點位不合適——這不是我說的，是徐驪歌說的，她在這方麵是專家。而你，利用張老院士對你的感情，對他下了毒手，還試圖把屎盆子扣給許婕——你不覺得你這個扣得很沒技術嗎？”
“你覺得，我有殺張老院士的理由嗎。我從小就無依無靠，是張老院士照顧我的生活，提拔我，關愛我，我才有了今天！我為什麼要殺他？啊？”劉詩心拿槍的手微微顫抖，眼淚順著她白若鵝脂的麵龐一點點留下來。
胡德順定了定神，“因為，k5實驗失敗後，實驗組的高層都接受了調查，張老院士一死，李工又被拉走搭橋了，其他的人雖然厲害，但難以理解張老院士的意願。唯一能接盤的人，就是原本並不出眾的歐陽興。而你通過和他搞好關係，誘惑他，欺騙他，騙取了關鍵的實驗數據，然後現在傳輸出去，對嗎？”
“哼……沒想到，我原以為你是個傻x的，現在看，挺聰明。”劉詩心邪魅地笑了起來，紅唇與白齒看得人膽寒不已。胡德順靜靜看著一切，沒有作聲。
而在校外的家屬樓小區，幾輛吉普車風一樣開進小區，轉個圈停在家屬樓中央的小廣場上。隨即下來了一群穿著便衣皮夾克的男子，他們邁開長腿湧進一棟略顯老舊的樓房，狠命敲著一間房門，多次應門未果，一個拿著槍的男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門崩開，一行人飛速湧入，四散搜查，然而屋裏並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