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少龍猛地轉身,一襲白衫掩飾不住他尊貴的氣質,隻是那俊逸的麵容似乎有些許驚訝,此事出乎了他的意料:“這是她的原話?”
岩順置重點頭,匍匐著的身子明顯一沉:“屬下辦事不利,請殿下責罰!”
遊少龍抬手打斷了岩順請罪,略有所思道:“她是在懷疑本宮的用意,她竟然不相信本宮!”
他隻是想趁此事能與她見上一麵,為何她會想這麼多?
岩順不語,心裏計較著:要是屬下,屬下也得揣測您的用意!
“你且下去吧!”遊少龍扶著額,有些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
他沒有想到簡珂會死不認賬,原本他還打算用成全蘊淑去討好簡珂,不曾想人家非但沒有領情,還把他想成了小人!
岩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是……”
可太子妃明明不是失蹤,而是被太子殿下……若真想廉王妃所說,讓有心之人利用了此事,勢必會引起兩國之間的不快。
殿下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遊少龍不知怎的,忽然心情大為不快,猛地一拍桌子:“本宮讓你下去!”
岩順一愣,他從沒有見過太子殿下這般不冷靜,有些迷茫的抬眸看了眼主子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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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某個老宅內,馮老婆子掐著蛇腦袋熟練的提取毒液。
滿臉褶子的老太婆絮絮叨叨的數落著沒有半點消息的人兒:“死丫頭音訊全無,這是要餓死我們娘倆!”
一額前裹著頭巾一臉病容的婦人抿抿唇,垂著腦袋嘟囔道:“幹娘莫要惱了靈兒,這孩子在外也是身不由己,女兒估摸著她再過些日子就會稍錢回來了!”
馮老婆子啐了一唾沫在泥地上,睨眼婦人:“小白眼狼自己去過好日子,哪裏還會想到我們娘倆?”
“幹娘!”靈兒的母親一著急,連連氣喘道:“幹娘,靈兒從小就是個孝順的孩子,若不是,若不是廉王……她也是有苦難言啊!”
“嗬嗬!”馮老婆子咧嘴一笑,少了一顆門牙的嘴怎麼看怎麼叫一個別扭,她意味深長的歎了口氣:“哎!如娘啊!你可是把自個兒的閨女想的太善良了……”
如娘不明所以的抬眸看向幹娘,隻見馮幹娘將呈滿了蛇毒的杯盅遞到她身前晃悠,到底是在宮裏帶過的人如娘立馬就聯想到了什麼。
“幹娘的意思是?”如娘立即噤聲怕自己說錯了話,骨瘦如柴的雙手緊拽在一起,慌亂的四處張望什麼。
馮老婆子翻了個白眼,有些看不上一驚一乍的幹女兒,揚聲道:“怕什麼?荒郊野嶺的,誰會注意幹娘這破地方?”
“這,這……”如娘病態的臉上越發的慘白,她絕對不相信身心善良的閨女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沒有意外,這會兒該是得逞啦!王府家大業大,那丫頭若是個有良心的,怎會這麼久了也沒個訊兒?”馮老婆子將毒盅蓋上蓋子密封起來,又接著道:“怕就怕她沒良心,嫌棄我們娘倆……如娘!如娘!”
沒等馮老婆子講話說完,如娘一個踉蹌差點暈厥過去。
她顫抖著聲音道:“這傻孩子,怕是,怕是出事了!”
馮老婆子一把攬住了幹女兒的身子,嗬斥道:“不可能!有我的蛇毒,怎會輕易失手?”
就在此時“碰”的一聲有人踹翻了陳舊的木門,一群清一色黑衣勁裝之人湧了進來。
馮老婆子與如娘驚恐的看向被圍堵著的門口,老太婆怒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這是要做什麼?”
如娘滿目絕望,她已知靈兒多半是出了事,這些人必定是來抓她回去一起領罪的!
一位身形挺拔且健朗的老者緩緩朝如娘走來:“林侍女!”
如娘癡癡的抬頭對上來人,昔日淑妃娘娘身邊伺候的時光曆曆在目,略帶沙啞的嗓音脫口而出:“殷統領!”
殷東略略點頭上前扶住如娘:“靈兒夫人此前做了些不該做的事,王妃擔心夫人是受了某些人的脅迫,這才讓老夫來這裏走一趟!隻是,看來王妃是多慮了!”
如娘聞言真是無臉再見故人,她並沒有受什麼人挾持,靈兒那傻丫頭完全是自己心思不正,動了歪腦筋才,才會……她真是慚愧啊!
馮老婆子嗆聲道:“嗬嗬,你倒是左一個夫人又一個夫人的,我們家丫頭哪有一天過過夫人的日子?你看看咱娘倆的日子,是一個姨夫人娘家該有的嗎?”
“幹娘!”
“你給我閉嘴!”馮老婆子又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們對我們丫頭做了什麼,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生孩子!不要跟我說這是你們王府後院的事兒!攤誰頭上誰不窩火?我們丫頭那樣做是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