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有劍,當斬之!(1 / 2)

天空低沉,有雲。黑壓壓的,像個大鍋蓋。蓋住了這一鍋正在沸騰的湯。

這裏是個大操場,地板是黑色的磚頭。或許是它常年浸水,表麵都有些黑得發青。天空偶有雷鳴,映襯著煞是慎人。

操場上有人,大概四五個。他們是一家人。而操場的周邊,卻是一地的死人。

"哥,為什麼?"

少年站在一邊,護著身後的親人。

少年有劍,劍指當空。

"為什麼?難道你到現在還看不出來?"

大哥苦澀,任憑那當空的劍,直指他咽喉。表情帶著猙獰,似是在看一件天下之最的笑話。

因為是在看笑話,所以他就選擇大笑。瘋一般的笑出,自己這些年的痛苦。和那個他永遠不曾忘記的過往。

少年有劍,他劍指蒼穹。然後,隨風而下。劈向那對麵。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事是說不明白的。既然說不明白,那麼就斬了吧!一劍落下,陰陽兩分。誰是誰非,自由天定。

少年很強,雖未入宗門,但劍法已初顯涅端。兩人雖陷入大戰,但哥哥卻始終奈何不得少年。可少年終究未能下手,因為他找不到他的劍。

很早以前就有人跟他說過:你之所以如此年少便劍法超群,是源於你的天賦;但如果你找不到你的劍,那麼你將再無寸進。

那個說話的人在告訴他之後,便悄然離去。恍若他從不曾來過,消失的無影無蹤、幹幹淨淨。

他以為他說的是劍,所以他便為自己尋了一把劍,一把寶劍。他認為他有足夠的領悟,能夠讀懂他的話。上了山,等著他的到來。

事情總是在誤會中變得美好,在美好中繼續升華。

"殺了他!他是個畜生,我沒有這樣的兒子。"

少年最終還是用劍,抵住哥哥的喉嚨。正是時,身後的父親決絕道。

那身影伴隨著低空裏的雷鳴,震碎了哥哥的堅持。震顫著少年手中的劍。震醒了掙紮的母親。

"不!那是你哥啊!"

兩句聲喊,兩種選擇,一個結果。

少年看向手中的利劍,兩麵發光。很漂亮,也很血腥。

此時他仿呼明白了什麼,那個人似乎曾經還問過他什麼。頓時一道聲響,仿若從天際傳來。

"手有劍,你當如何?"?"手有劍,你當如何?"?"…………"

手有劍,我當如何?少年輕輕的問著自己,如果劍能決定一切,那麼手有劍,當如何?

天空愈發的低沉,恍若觸手可級。有風,風很大。大得似乎想要吹動那黑雲,讓這天,重見光芒。

大風吹過,吹開了樹葉,吹起了衣袂,吹來了電光。

雷鳴的聲響,伴隨著風聲,伴隨著閃電,似乎還夾雜著衣服破裂的聲響。

"嘶!……"

少年撕下自己的衣袂,拋向天空。寶劍翻轉,"噌!"半空的衣袂,一分為二。徹底斷裂開來。

手有劍,當斬之!

"今日我與你割袍斷義,從此形同陌路!下次見你,如果還是死性不改,我定斬不饒!"

少年說完,轉身便離去。因為他什麼都明白了,他該去一個他該去的地方了。

那個人,因該等了他很久了吧。

手有劍,當斬之。當斬得問心無愧!

天地本不仁,從無公平之說。那麼,若果劍能決定一切。手有劍時,當斬就斬之。無需看待天地,無需去顧及公平。是非曲直,存呼己心。當斬,便要斬!

…………………………

空寂山、千年穀。

穀中有間小茅廬,茅廬裏麵住著幾個人。

"他這一睡,幾天了?"

老頭來到床邊,為躺在床上的歐閑把著脈。問著旁邊的王孟。

"七天了!先前請亦劍大俠過來瞧過,說並無大礙。"

王孟小心應對著,他不是歐閑,他不敢那般對待老頭。況且他是打心底裏敬重老頭。

因為這幾天隻要他一得空,就會跟在老頭後邊。自從上次偶爾看過,老頭那神乎其技的本領後,執著的王孟就決定偷學加自學個一鱗半爪。反正老頭也從不禁止他的跟隨,當然除了一些危險的地方。

"我這一走就是七天,曆盡艱辛終於是準備投檔了。沒想到他倒好,安安穩穩的睡了七天。"

老頭一臉的無奈,好似他上輩子欠他的似的。上輩子欠他的嗎?或許是吧。

"該醒了吧?"

老頭疑惑的把著歐閑的脈搏,感覺後者脈像平穩,似乎隨時都可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