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代謝自無由,八表斑斑欲何求。
某年某間人和事,此刻此地煙與愁。
三春煙柳無窮樹,萬裏行人浩渺舟。
前逝後來皆虛惘,玉壺冰心霜打秋。
“木叔叔,家父讓小侄給您帶聲好,這是晚輩的聘書請木叔叔過目。”木流宮正客堂上一青年正恭恭敬敬地拜揖答禮,此人正是雲湮閣二少主之子雲岩。舉止婉約,充分顯示禮數,言談雅正,給人清新之感。衣冠不顯華貴,但卻整潔端莊,麵目稚弱,畢竟還隻是15歲的少年而已。
“小侄果然儀表非凡,確是同輩中的翹楚。你與羽兒的婚事,我與雲閣主討論再三,我們一致表示讚同,這聘書我就收下了。能有小侄這樣的東床之婿,實為我木流宮之幸。”正客堂上木流宮宮主木修子侃侃而談,眉宇間霸氣飛揚,正襟危坐更顯威儀。木修子乃元陵帝國四大家族族長之一,更是當世強者。舉止間自有強者風範。“你與羽兒的婚事我已經定下的,辛苦小侄了,轉達我對雲閣主的問候。”
“是,小侄告退。”雲岩回身而退,在眾人不易察覺之處,輕蔑的一笑。此笑或許隻有當事人能體悟其中滋味。
雲岩斜眯著透過屋簷溫潤的陽光,幽幽的歎了口氣。陽春三月,風景正好,更何況在木流宮之中呢,木流宮乃元陵帝國巨擘,雕梁飛碧,假山池沼,無不盡態極妍。雲岩本就不是憂鬱的人,盡管身在憂鬱之中,他仍會盡力想開些,畢竟來日方長,人不止活在現在,還有無限的未來等著自己去探究,不是嗎?雲岩見慣了雲湮閣的大氣磅礴,近日倒對木流宮的小巧玲瓏倍感興趣。
“你就是雲岩麼?”一聲清婉,惹得雲岩回顧,身後一女子凝眸深視。雲岩細細打量,翠綠裙裾飄擺至膝,雙腿雪白淨圓如玉,青色腰帶低垂,襯得柳腰細巧。玉頸明麗,如冰膚玉肌,明眸似水,發絲輕盈靈動,麵容清逸。禁不住雲岩大膽地掃視,女子臉上泛起潮紅。“我是木羽。”她似是在解答雲岩的疑惑。
“你就是我未來的妻子?”雲岩恍如初悟。
“剛才見你在正客堂如此文雅,怎麼現在卻又無禮了呢?”木羽似有嗔怒,隻怪雲岩的話太過突兀了。
“是麼,或許吧,我沒你想的那麼好。不過,這就是宿命,對麼?”雲岩如有所思,收斂了輕佻(tiao)。
“宿命……你最後那一笑,有什麼深意麼?”木羽淡淡的笑道,心想宿命這個東西或許真該嚐試著接觸。
“你看見了?為什麼要告訴你呀。”突然的變化讓雲岩吃驚,他自認為自己隱藏地很好,沒想到好事被發現了。雲岩沒好氣地說道。”
“因為我是你未來的妻子。”木羽收斂了笑意,麵帶羞赧。
“剛剛某人還說我無禮,怎麼……”雲岩又是驚訝。
“你說的,這是宿命。”氣氛瞬間有些凝固。充斥著淡淡的哀怨。”
“我隻是個工具而已,聯姻的工具。”雲岩的語音中浸潤了傷感,任誰被當成工具都不會好受的。
“難道隻有你是麼”木羽瞥了雲岩一眼,又默不作聲了。
“你天生麗質,不可能吧。”雲岩有些難以置信。他一直以為隻有自己才是那個最不幸的人。其實當我們遇到不幸時,我們都認為自己最不幸,或許隻有這樣才可以讓人盡情地釋放感情。
“我沒實力呀,我沒有煉氣的天賦。”雲岩突然覺得她很像自己,和他的兩個堂哥比起來,自己也是那麼的駑鈍。
這個世界重視實力,煉氣是獲得實力的唯一途徑。煉氣有四個層麵:凡層,原層,化層,極層。每層有三位:士,戰,尊。也就是:凡士,凡戰,凡尊。原士,原戰,原尊。化士,化戰,化尊。極士,極戰,極尊。
“那麼,你像我。”雲岩看了木羽一眼說道。
“早就聽說雲湮閣大少主三少主之子天賦異稟,你就是二少主之子嗎?或許,我還真的像你。”木羽雙眸中湧上了幽幽的怨念,一時竟無話可說。
“哎,別難過,我明天離家出走還不行麼。”雲岩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就什麼說道。
“那可能麼,憑你們雲家的實力找你可就太容易了。”
“可至少我反抗了阿。我想我的精神還是可貴的。你就沒想著要向我學習嗎?”雲岩不忍見女孩傷心,而且她還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妻子,或許自己的幾句調侃能讓她暫時忘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