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中隊呆了一年之後,我才發現了在這裏與其他部隊的區別。武器(槍)隻普通的八一式,營房也是普通的營房,訓練都是共同科目,沒有特種作戰訓練,也沒有後來的反恐科目。隻是在這裏,不論是誌願兵,超期服役的老兵,還是普通戰士,甚至排長,副連長,整個連隊,除了指導員可以不訓練,幾乎每個人每天都要訓練,基本每天2個五公裏跑步,體能訓練是跑不掉的。排長訓練不給力,連長一樣的下手不留情。什麼“打罵體罰”不隻是在戰士身上,在幹部身上同樣適用。
我們在他的“折磨”下,每個月支隊會操的軍事流動紅旗一直在二中隊生根,每個人的集體榮譽感,我與二中隊共存亡這種思想在每個人靈魂生根。
我不想多說訓練的辛苦,總之我的警營生涯中,到現在的記憶力還能刻骨銘心的還是在二中隊的生活。每次暴雨雷鳴的夜晚,緊急集合,被褥在雨水中泡過,更加沉重。每次部隊集結,其他人看我們二中隊的戰士那種目光總是不同。每次訓練,每一位幹部都跟我們一起流血流汗,一起榮辱與共。一起上山砍拆,一起唱著打靶歸來,一起抗著流動紅旗,那種自豪。真的,到現在位置,我到過很多國家接觸過很多部隊,真的再也找不到曾經那種歡快和自豪感!也許我內心的那份孤獨和歸宿感已經在這裏生根!
在我的警營生活中,讓我難過和無奈的事隻發生過兩次。第一次,是我第一次看老兵退伍。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連隊的老班長,貴州人,超期服役的老戰士,軍事素質頂呱呱,受過傷,立過功。參謀長點名想讓這為優秀的戰士留下,但是他沒做到。當時我一直沒想通,為什麼他沒能留下。
第二年,也就是2000年年初,兵役法改革,義務兵隻服役2年,第三年就可以轉士官領工資了。我終於明白了,老班長的窮人背景和參謀長職權有限,讓他們都很無奈。那年的老兵很多,關係兵都擠破了頭,必須有部分人犧牲和奉獻。所以,第2年我有資格去報名考軍校的時候,我沒去報名。
因為我對自己的背景一點信心都沒有。退伍的時候,事實證明了我的選者。我同年度的某戰友退伍的時候剔了個光頭,曰:從新開始。曾經的骨幹尖子,大學生也不過如此!我多少帶著遺憾和激動,退伍回到了家鄉,而我的故事正是從這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