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強，那年，高中畢業，我沒考上大學，家裏人本想讓我去上職高，但我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家裏又窮，所以早點收拾了，背著父母，借了點錢，買了張去南方的車票。
和我一起去的，還有從小到大的兄弟，小馬哥，馬原。
剛去的時候，本來心中充滿豪氣與憧憬，但是，很快，我們的錢花光了。
找工作，人家嫌棄我們沒學曆，沒技術，當時窮到什麼程度？可能說出來你們都不信，兩個人靠撿瓶子度日，一天吃一個饅頭，睡在公園的長椅上，渴了就喝噴泉，大冬天的，南方冬天雖然不下雪，但是冷得渾身哆嗦，就是沒地兒躲。
隻有真正經曆過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在大城市，活下去都困難。有好幾次，我們都想回去，但一想到家裏那麼窮，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無非是想混出個人樣兒。
但是，小馬哥終於堅持不下去了，他家從小就窮，家裏人多，一年到頭吃不到一口肉，身體瘦弱，一番折騰，一病不起。
當時我們也沒錢去醫院，還好巷子裏有個好心的老郎中，找到他的時候，小馬哥隻剩下一口氣了，勉強救了命，但也是治標不治本。
根據他的說法，馬原是長期營養不良，氣血兩虧，要是找不到百年野山參，就直接找棺材。
我當時聽到這話，兩眼一抹黑，偌大的都市，茫茫人海，舉目無親，就算是把我賣了，也換不來百年野山參，更不要說是家裏窮得咣當響。
可是我從小到大就這麼一個兄弟，窮苦的兄弟鐵打的情，要我眼睜睜看著他死，我做不到。
當時，我就發誓，要是能得到百年野山參，救我兄弟的命，讓我幹什麼都行！
我求老郎中，能不能先借錢給我，我這輩子拿命來還都行，可是老郎中說，那人參，七兩為參，八兩為寶，百年野山參，更是寶中寶，他傾家蕩產也買不起。
當時，我覺得天都塌了，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死嗎？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那天，老郎中那個混社會的兒子告訴我，他知道哪裏有百年野山參，而且，現在那宅子裏也沒人，問我要不要去？
我當時腦子裏嗡嗡的響，這是要我去做賊啊！
我還記得我四歲的時候拿回鄰居一根針，被我爸吊起來打個半死，說再窮也不能讓人戳脊梁骨。
可是，除了這，我還有其他辦法嗎？再找不到百年野山參，我兄弟就沒命了！
“罷了！就當是我借他的，大不了救了我兄弟之後，我去自首，隻要不死，這輩子終歸會還他！”當時我就這樣橫著一條心，選擇去當一次賊！
我當時也不知道，我這是踏上了一條不歸路，不過這是後話了。
老郎中的兒子，人家都叫他鬼哥，就是他告訴我門戶，兄弟危在旦夕，容不得我考慮其他，當天中午，白日行竊！
這是個大戶人家，住的是小別墅，帶院子的那種，我小時候爬樹厲害，翻個牆不算什麼，很容易就進去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百年野山參在哪裏，但是鬼哥說有，總犯不著騙我這樣的可憐蟲。
就這樣，我摸進了房子，第一次偷東西，雖然鬼哥說這家沒人，但我還是怕得要死，躡手躡腳，四處尋找，從一樓找到二樓，連個野山參的毛都沒看見。
別墅裏，靜得可怕，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騰撲騰！
很快，我看見了一扇虛掩的門，透過門縫，我看到桌子上的玻璃盒子，裏麵裝這個蘿卜幹兒一樣的東西，七次八叉，可不就是人參嗎？看來鬼哥果然沒騙我。
我心裏頓時一陣激動，悄悄推開了門進去，也沒看四周，直接朝著野山參走去，心想我兄弟，終於有救了。
然而，正當我將那野山參的盒子抱在懷裏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嗡鳴的聲音，像蒼蠅，又不像。
當我轉身的瞬間，就見到了我這一輩子也難以忘記的一幕。
床上，竟然躺著個女人，衣服淩亂不堪，露出大片雪白，褲子也褪到了一邊的腿上，張開雙腿，手中拿著個白色的東西，在中間不斷摩挲，另一隻手，則是在自己的胸前，閉著眼睛，口中發出細微的呻吟聲。
我當時腦子裏轟隆一下，像是被雷劈了，手中的盒子也咣當掉在了地上，這下，那女人猛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