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這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和他起先並不從一個高中畢業,也不是什麼老鄉,甚至連居住的城市也是迥異的。因此,在進入這個學校之前,我們彼此互不相識。
更為離奇的是,同在一個專業、一個班級我們倆居然很長時間裏都不認識彼此,直到兩個月後食堂的那一麵。
時間過的好快,九月份剛在新生登記本上簽下了“付東宇”三個字的大名,不想草草一過,仿佛窗外昨日還是意氣風發的梧桐樹葉,竟已迎來了黃葉飄飄的時節了。
雖然我隻是一個大一新生,但逃課對於我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自進入大學校門兩個月以來,我隻上了五六節課,由於每次隻在課堂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十五分鍾,所以我根本連老師姓什名誰、長得是俊是醜都絲毫不知。
即使是任課的老師們不斷在我的出勤欄上劃上血紅的“Ⅹ”,也無法將我從逃課大軍中拉回教室,因為我早從幾個頗為世故的學長那裏打聽到大學裏的遊戲規則:不管有沒有上課,老師一定不會太為難你的,隻要考試通過就行了。
而不上課也是能考試的,盡管老師嘴上警告的很厲害。
為了應付那些簡單的考試而去上那麼多無聊的課,我當然不願意了。況且班裏的那幾個女生我也稍微看過,好像沒幾個像人的。既如此,那也就不要委屈自己的眼睛了。
今日的清涼讓我放棄了往常去進貨的打算,選擇躲在被窩裏睡懶覺。睡覺真是天下間最舒服的事情,但睡多了也挺累人的。懶洋洋地迎著正在吹的電風扇打了個哈欠,望著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我裹緊快要掉下的被子,稍稍停頓便一個鯉魚打挺起床。
衝進水房胡亂搗了搗牙,我風扇不關便直奔食堂。因為我知道再過一會兒他就得和下了課蜂擁而來的人群一起排隊吃前麵的人打剩下的菜了,餓了一早上的我當然不能那麼委屈自己。
也許是睡得太久了,迎著日頭,我隻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雖覺睡覺辛苦,但還是又禁不住連聲打嗬欠。好在學校的綠化非常之不錯,樹木賦予地麵大塊大塊的陰涼地。偶爾飄過來的一陣陣清涼的風讓人感到全身每個毛孔都有說不盡的舒服,受用得很。
由於上體育課的一般都是提前下課,加之一些本來上午就沒有課或逃課的學生,這時的路上其實也有很多人了。
我隻顧著走路,突然前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弄得我嚇了一跳。我下意識地做出本能反應,卻不想我的手不偏不斜地就拍在前麵的一個男生的肩膀上,直駭的那個正在笑的男生驚跳著回過頭來,一不小心自己的牙齒就磕在了嘴唇上。
他是個很帥氣的男生,穿著白色的籃球服,眼睛很大且亮,小麥色的皮膚光滑的沒有任何雜質,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
“哎,哎喲——這樣啊,我認錯人了。”我還算不笨,立刻慢慢的縮回那隻搭在那個男生肩膀上的手,低著頭撓了撓後腦勺,壓著聲細語著,一副很尷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