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上天最終還是賜給了這個羸弱的孩子片刻的力量。終於有一天在麵對繼母的大棒時,蕭月奴毫不猶豫地一腳就踢開了繼母手中的木棒。興奮的他更是一鼓作氣,憋盡全身的力量衝那個女人的小腹上死勁地揣著,讓她那魔爪沒有機會再伸想自己的麵前。他很清楚最後一次發生衝突的原因:他偷偷的在吃過午飯後還到一個同學家吃了一碗本來是準備喂給狗吃的剩飯,隻因為那裏麵有青菜葉子。
那天晚上,繼母又在家裏大吵大鬧著。但蕭月奴覺得無限地開心,因為他覺得能將這個惡魔壓下去是他無上的榮耀。事後,他又當眾宣布,以後這個女人要是再敢欺負自己,自己就要了她的命!雖然以後他在沒有那天的勇氣了,但繼母再也不敢招惹他了。並且在兩個星期後,她就帶上自己的女兒遠遠地離開了那個曾經留著她們脂粉氣味的家,那個被她們搞得滿目瘡痍的家。這時候,這對母女到家來的時間已經有八個多月了。
此後,每想到這件事情,蕭月奴心中就感到恨得牙齒都癢癢的,狠不得哪天能在路上見到了,好好地給她幾拳頭。後來又過了一陣,他聽說繼母因為在外頭做“小姐”發了財,便由心底鄙視她,於是沒有心思再想這個女人。蕭月奴心想:那樣的人也值得自己去想,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今天看到了那個穿著入時的老女人,蕭月奴真不敢想像這個曾經那麼迫害著他的繼母居然還能風光到今天;不敢想像那麼老的女人也還能做“小姐”這一行。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這個女人單獨出來,自己也就不會對她有任何偏見了。因為過去的八年時間早讓他淡忘了以往發生的一切。但是,雪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呢?難道這個叫雪的女孩子就是那個討人嫌的丁嘵嘵,那個老是喜歡挑撥離間的小丫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這段時間裏一直和誰談戀愛呢?
不,不可能是她。雪不是那樣的女孩子!蕭月奴吃了一驚,拚命地忘掉這一切。他實在不希望那個叫雪的女孩就是昔日的丁嘵嘵。
“喂!小老板。豬肉出售站到了,你還不下車麼?喂,喂!”車夫大聲的問著還在想著心思的蕭月奴。
“哦……”蕭月奴有氣無力地說著,“請你千萬不要走開,我買完了豬油還回坐你的車回去的。”
蕭月奴晃悠悠地朝著豬肉站走去,像是喝醉了酒。那個車夫見了,隻感到好笑,自言自語道:“這樣心不在焉的人,居然也還能想起買豬油的事情,真是難為他了。”
第十八章母子倆的對話
剩下的一天時間裏,蕭月奴感到全身都快崩潰掉了。他很不明白雪為什麼要和那個惡毒的女人在一起,而且關係還那麼好。望著田野那片廣袤的白雪,他不禁苦澀地笑了笑:“雪,燃燒的雪!”
直至到了家,他也一言不發地就將母親吩咐他買來的豬油一下子就丟在桌子上,“咕噥”一聲倒將全家人嚇了一大跳。李成武見老婆用手推了推自己,會意地準備上前問一問。但蕭月奴不等父母的嘮叨就匆忙趕到樓上去了,“砰”的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上。
“蕭月奴啊,你中午就不下來吃飯嗎?”母親蘭花對蕭月奴失魂落魄的樣子感到很奇怪,便故意拿話來挑他說話。但蕭月奴早對這一切完全不放在心上了。
蘭花又氣又擔心,隻得隨他去,自己一個人到廚房準備中午的飯菜。對於這個兒子,她還是不很了解的,說錯了話反讓他覺得討嫌。但過了好一陣子,蕭月奴突然跑下樓來對蘭花道:“媽!有件事情我能不能和你說說。”
“呀!那最好不過了。”蘭花驚喜地看著蕭月奴,感激著他對自己的信任,便一口答應著,“有什麼事隻管和媽說,不要老放在心上,媽會幫你解決的。”她想著蕭月奴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定是為了那個女孩子來的,便希望借這個機會打聽一下關於他和那個女孩的故事。